蚂蚁好像每时每刻发现它们的时候,总在路途遥远中,不总是回头徘徊,不总是理会强大的事物,生活简单而内心无比坚定,似乎是循着留下的气味寻找着方向,而途中,唯一能引发浓烈的兴趣,是各种各样的,经它们打听能吃的食物,可能是一只死去的蜜蜂的身体,可能是蛇,青蛙,人类,甚至因受伤而活着的,散失反抗能力的,它们会在此时无情无义的挑战你,不在乎你的想法,说法,或者面子事宜,它们也在能力范围之内杀死你,然后搬走你的一切,如果在能力所及。藏在陆地上众多的某个巢穴里,仅供战备和延续生息繁衍。当然,行走出巢穴,它们人口众多,并不过多的讨论过婚姻,事业和生死。命本如平常一物,无所谓有无,存在即是意外之喜。
它们会有梦想吗?不,肯定没有,它们生来忙碌,追随食物孜孜不曾倦,它们可能也讨厌人类为它们定义谁是谁,但历史进程中,从不提及厌恶之事,从这种意义上看蚂蚁,它们是实干家,它们没有梦想吗?这群合约工,在等级森严的社会制度里,出生被证明是不可逆的改变,蚂蚁们任劳任怨,勤勤恳恳。而这种家族式的生活形态,本身就没有多少变更,在没有重大的外力强力推动改变时。可以生生世世。
当某一天,偶尔你走出门,见到了蚂蚁,也不会在意它们,对吗?可能无意中它们的生命曾被你有型的力量所碾压,但是你最好不要见到它们吧,甚至是此时的任一时刻,可以忽略不计的存在就忽略罢了,给他们自然的生,给它们忙碌的活,给它们不施加烦忧,一定不要受到惊吓在忽然之间,因为发现它们。那样可能,蚂蚁们短时期内仍然不是人群的对手,人们大可以以蚂蚁们的巢穴里藏有化学武器而单独宣战,招致它们的灭亡。来不及通过战时决议,甚至调查的机会也不给。这是多么荒唐的事情,可笑又往往总发生在人类的世界。多么自然。
我们总不愿也没有过多的理性和耐心去做一次有效的沟通,或者从一开始就像蚂蚁人类之间,有生活的交集,有利益的攸关处,确也有不平等的力量结构,胜者为王的思维导图也必然招致淘汰赛的循环和结果。以及处理方式的极简化。
人们会发现,假如蚂蚁在它的领地不关心人类,出于好奇心和“礼貌”,人类也可能不自觉的问候它们,生存本身就是个不可预知,不可说的迷,作为蚂蚁,它们必定是愿意和平相处,长治久安。难道强大如人类百姓,也必定愿意在动荡的世道上,祈求着一种相安无事的安稳。可终究在平衡的幻术,是维持不了绝对平衡的。实现自己强大的国家梦,发动战争,攻城掠地,抢夺自己的生存资源,收复散失的领土主权,站在谁的角度看对方,自己都能无比正确。
站在蚂蚁的角度和站在人类的角度,小狗的角度,我们的出发点不过都是因为满足自己的私心,所以基于这一出发点,想要相互达成共识,蚂蚁与蚂蚁之间,人类与人类之间,尚且不能做到,人类在寄希望于蚂蚁与人类不经过有效沟通而做出一致且互利的事业呢。我想,堆挤于巢的丰美午餐指日可待,我想,山边的溪水仍将向下,我想,枫树林里的叶子春天来时会再生出,我想,向西海边的太阳只是下坠去,夜晚来临,我想,平静的生活又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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