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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唐朝人的一生,充满了传奇色彩。
为了自己的理想,他丢掉了来之不易的第一份工作,独自一人来到都城长安当起了“京漂。”
在帝都长安多年寄居,他甘愿天荒地老无人识,随后多年不鸣,一鸣惊人。
唐太宗李世民四次派人请他相见,与他相见恨晚,引以为自己的知己。他不在朝堂之时,皇帝感叹说:“我暂时见不到这个人,便会很想念他。”
在历史长河中,敢于直言纳谏之臣往往没有好下场,比如春秋时的伍子胥、战国时的屈原等等,而被李世民誉为铜镜的一代名臣魏征,也难逃死后被清算的结果。
只有他,屡屡直言纳谏而荣宠备至,死后还被皇帝思念不已。
他就是马周。
一生功成名就,且洞察世情,在波诡云谲的封建官场里,马周能一展才华而又能荣宠终生,实属不易。
千年以来,他成为士大夫阶层的入仕的理想人格镜像。虽不能至,心向往之。历史上的每个时代,都有无数人想参照他,却鲜有人模仿成功。
因为他的宦途太过完美,所以被奉为经典。
2
天才的出现,总会以经典的方式登场,比如萧何月下追韩信,刘备三顾茅庐请孔明。
马周也是如此,早年他父母双亡,家境贫寒,加上为人放浪不羁,不为当时的主流所喜欢。
起初,马周在博州当助教,这是他的第一份工作。
一般来说,人们对于自己的第一份工作都很珍惜和敬业,但是性格高傲的马周却不是很在意这份工作,他每天都饮酒,不把讲授当回事,以至于被刺史斥责。
一气之下,马周愤而辞职,当起了京漂。
他西游长安,宿于新丰的旅店中,由于其貌不扬,身无财物,起初店主只招待诸商贩不顾马周。马周于是要了一斗八升酒,悠然独饮,店主和周围的客人都深感惊奇。
在人才济济的帝都长安,出身贫寒、毫无人脉关系的马周,虽然腹有才学、胸藏韬略,但却没有机会崭露头角。恰好这时,武将出身的中郎将常何需要找一名能够帮助自己处理文案的门客。
常何虽然是粗人,但是眼光不俗,马周佯狂的举动,引起了他的注意,于是,马周便寄住在常何家中,做了一名门客。
3
机会总是不经意而来。贞观五年,急于开创一代盛世的唐太宗李世民要求文武百官都上书谈论几年来的朝政得失。
常何所上陈的二十余事,件件合旨。唐太宗李世民很奇怪,因为常何是武将,“不涉经文”,如此透彻高明的见解肯定不是出自常何本人,背后肯定有人指点。
李世民问询常何,常何坦然回答:“这确实不是臣写的,是臣的门客马周教臣这么写的。我的门客马周,是个忠诚仁孝之人。”
李世民听了,好奇心起,马上派人去常何府上请马周进宫。
谁知道马周磨磨蹭蹭,拖延时间。
求贤若渴的李世民一连派了四波使者去请,马周才跟随使者进宫。
李世民与之交谈良久,越聊越投机,李世民觉得发现了一个人才,而马周寻求了实现个人抱负的机遇。
李世民当即任命马周在门下省值班侍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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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马周以他的真才实学得到唐太宗李世民赏识,升迁就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没过一年,马周就当上了监察御史,唐太宗对他十分信重,而且为了表扬发现马周的中郎将常何,特意赐给常何三百匹锦帛。
马周每次上书劝谏,总是切中要害,文章陈述机敏辩证而深入清晰。
贞观六年,马周就上书皇帝,对李世民以孝道为由为太上皇李渊大建宫室的做法提出了劝谏,他劝谏皇帝不用大道理压人,而是从自己的经历开始说起,皇帝想尽孝道是英明的,对待父母就应该尽孝道。但是呢,现在王朝初建,百废待兴,应该以发展国力为先,等到以后国库充裕,再多多修建宫室尽孝道也不为晚。
李世民看到后,觉得马周说得很对,不但没有生气,除了停止了修建宫室之外,还加封了马周的官职,让他更多参与朝政,马周更有了伸展抱负的空间。
贞观十一年,马周又上书《陈时政疏》,再次向李世民进谏,阐述了他治国的核心思想:节俭治国、慎用民力、任用贤良、收揽民心。
李世民看见这篇奏折,感叹于马周出色的治国才能,对他更加重用。
5
贞观十八年,马周当上了宰相中书令。他同时还兼任晋王府长史,辅佐当时的太子李治,可谓荣宠一时。
李世民虽然对马周给予厚望,然而天妒英才,马周一直患有消渴病,即糖尿病,这种病在当时属于不治之症。
贞观二十一年末,由于多年的操劳,使得马周病情恶化,病重期间,李世民很关心马周,不仅派御医前往医治,自己亲自为他调药,让皇太子李治亲临问病。
马周临终前,把自己所陈奏事宜的草稿亲手烧掉,感慨地说:“春秋时期的管仲和晏子显露国君的过失,来博取自己身后的名声,我不能做这样的事!”
正月初九,马周去世,年仅四十八岁。
马周死后,李世民悲痛不已,仿佛失去了一位多年的知己一般。他不仅追赠马周为幽州都督,还亲自为马周举哀,允许他陪葬昭陵,给予了马周极大的哀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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