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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烟火气最抚凡人心

时间:  2022-01-23   阅读:    作者:  雁字回时

  (一)千层底

  早上归家,母亲拿出一双灯芯绒千层底交给我,说是彩巧婶知道我喜欢送给我的,暖流与感动涌上心头。随着年龄的增长,越来越喜欢朴实无华的东西,哪怕是在她人眼中的笨拙与粗糙。 同事妹妹曾说:“姐,看你一到星期天,就挎上小毛篮、穿上小布鞋爬坡越岭,玩的那么开心随性!”听见这话我笑而不语,殊不知对于我布鞋、竹篮、泥土以及泥土里生长的万物都有治愈的作用,它们可以治愈一切的疲惫、不堪、低迷与烦恼。无用的就是最好的,粗糙的即是完美的,轩主说这叫侘寂。

  本是买了红灯芯绒给母亲,想让她给我做一双松紧口的鞋子,既可收藏又可穿脚拍照发圈显摆。 母亲也早早的抿了葛布(用玉米面或白面打浆糊将布块粘在一起的布板,用来做鞋和鞋垫的衬布板),合了纳鞋底的线,找出许久未用的顶针,等一切准备就绪,赤针纳鞋底时却发现手腕的力量早已不足以让手中的针线飞舞如蝶如燕,随之而来一声叹息:真的是老了!想当年我几双鞋子那都不是事呢?

  母亲的性格,要不做就不做要做就做最好,索性不做了。想起我们小时候,母亲纳千层底的拉线声从麦收后的闲暇一直拉到大雪纷飞的冬夜,打麦场边的柿树下、暖意融融的山墙边、炎热的午后、寒冷的冬夜、昏暗的煤油灯下、我们的睡梦里,母亲纳鞋底是嘤嘤的拉线声,奏响在每一个闲暇的时光。柳筐里的千层底堆的小山一样高,一扎长、一扎半长、两扎长,母亲用手码出来的尺寸,合着家里每一个人的脚,让我们衣食无忧的走过春夏秋冬,也耗尽了母亲的青春年华。

  一入冬,家里刨红薯、洗红薯、擦红薯浆、挑水过箩、刮疙瘩晒粉层(红薯淀粉)、支锅做粉条,母亲一件件操持,一件件忙碌。但是不知道何时她也早已把单的、棉的十几双鞋子塞满她那陪嫁的红木箱,红的、黑的、红底印黑碎花的,拉开那发出吱扭吱扭声的对开柜门,淡淡的芬芳扑面而来。父亲的、我们姊妹的,但常常是缺少了母亲自己的。

  除夕夜母亲把新鞋子一一取出、端看、分发,之后是长长的叹息——啊!忙忙碌碌又一年!年少的无知体会不到父母的艰辛,相反喜悦随着那一双新鞋子随着那吱扭吱扭的柜门声,随着一年又一年的爆竹声绵延起伏,记忆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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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如今母亲说她老了、扎不透鞋底拉不动线,做不动鞋子了。要知道当年她做鞋在邻里中做的可是最快的,能两天纳三只鞋底;也做的大小合脚、周正漂亮,邻里常到家里向她讨要鞋底鞋帮纸样,和讨教做好鞋的经验。母亲言语间满是遗憾和迷茫,本是信心满满要给我再做一双鞋子的,如今只能在感叹声中心有余而力不足,无奈的将这些搁置。

  母亲的白发在操劳中越来越多,父亲的背影在劳作中越来越佝偻,光阴流转、四季变换,逝去的不光是岁月,那一双双灯芯绒鞋子也离我渐去渐远了。那些对于我们曾经温饱而平淡的日子,是父辈们一滴滴的汗水,是母亲们熬的一个又一个夜,是一年又一年的艰辛历程,是难以抹灭的记忆与温暖。

  (二)菜合

  遇雨闲暇便和久未见的朋友聊天,聊工作、聊琐事、聊是否安好,嘱其秋凉注意添衣,便敲过来一段文字:回首山河已是秋,那云香菜(野苋菜)可还在?可还青葱?你还欠我一筐云香菜菜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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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时归家老大仍未归,兜兜转转、辗转来回,当那一声低语:姑娘,虽然辛苦但我想想可以年收入六位数,快乐便随之而来,我的目标是明年年收入是七位数。欣慰让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从一个黄毛丫头独身一人外出打拼,到现在的盔甲锁身、从容优雅,期间的艰难与曲折不得而知,只知道那肯定是一段低沉、暗淡而又心向光明努力前行的岁月。经历过磨难与挣扎,我们谁都没有资格对过去指手划脚或者自我嫌弃过去的渺小与卑微。(馨文居 )坚强、坚韧早已根植在每一块肌肤,但这一段文字早已柔软,对她菜合是故乡的符号起起伏伏萦绕心头。

  野苋菜在我们那又叫野云香菜,是家乡田野里最普通的野菜,采后如不经处理食用时,因碱性大会发涩发苦。缺少食物的年代也许是为了填饱肚子,智慧的人们用尽各种方法扬长避短,发挥优势成就美味来充饥,做菜盒应该是最成功的方法之一,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再加进各种调料,菜盒越做越好吃,渐渐演变成人人喜爱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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