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季,情切切,意绵绵。想起恩师林浩,感激涕零。林浩乃高州师范学院教导处主任,"高师四大怪"之一。1989年当我的班主任兼教"文选与写作".
一年级的凌媛芳老师于我,亦师亦姐亦友,随讲师团来高州任满一年就回省城的单位去了。 接棒的,正是林主任,据说他早就取得了律师等好多个证。厉害咯!怕!他不苟言笑,目光深邃、锐利,高大威猛,浓发稍曲,气度非凡,淡定从容,面相有几分似其时当红男影星达式常。激扬文字时,声若洪钟。自教过《林教头风雪山神庙》后,我偷偷称呼他为林教头。
课堂上,当他提问"为什么说瘦的诗人?"我想也不想即脱口而出:诗人是多愁善感的!他颔首赞许。他又问:"为何说光秃秃的枝丫"?我不假思索回应:冬天是萧条冷落的!林教头笑容初展,彩霞满天。
第一篇作文是写自传,刚好我的拙作入他法眼,他原文照读。我真不敢相信林教头会看得起我。其实,他早听过我名字了,因为一篇《水中花》文章引起的轰动效应。
接下来的事,有点奇葩。一次选举后,我在黑板写下这些文字:"民主选举团干,本人当选,现自愿退出,特此声明。感谢投票同学的信任!"林教头一副云淡风轻样,随和悠然,在旁边看着我,不怒不愠。
不久,班里组织湛江秋游。南油海港处,云淡天高,鸥飞云翔,秋水共长天一色,波涛澎湃。我和我小弟弟正眺望天际出神。这时,林教头走到我身边,关切地问:
"谭美兰,你看到大海有何感想?"
"情如浪涛剪不断……"
毕业离校时,我买了一本《当代百科知识大词典》,和我父亲一起去林教头家坐了一会儿,这是我唯一一次探望恩师。
此后,我开始了艰辛跋涉。由于没成就,无颜回见"江东父老"林教头,电话也没打过一回。
一别十八载,我第一次打通林教头的电话,林教头居然听出我的声音,叫出我的名字来!恩师啊,兴许我是班中最矮的那个,无钱无面,落魄潦倒,您的桃李满天下,而您,竟没有忘记一个微乎其微的愚生!一个毫不起眼的小不点,扎根您心里亮了十八年。感动啊!
恩师,我辜负了您!走出校门十八载,毫无建树,还要劳驾您帮我大忙。您赤诚相助了,却不肯拿愚生一针一线。大功告成,我才知道那位给我方便的、眉清目秀的温善女子,原来正是我的好师母!失敬了。你们的帮助,将决定我后半辈子的命运。
此后每次同学聚会,林教头总是主动坐到我旁边,嘘寒问暖,安慰鼓励,不曾因为我落魄而疏远过我。
世态炎凉,经过大风雨的人才知晴日之可贵,恩师,您待愚生恩重如山,我永远不忘!默默祝福您和师母,愿你们健康长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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