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我站在冰冷的空气中,望着远方,心生感伤的时候,兜里的手机振动了。是陈睿涵。
“喂。”
“肖肖,不知道为什么,我很想你。”对方的语气很平静。
我沉默了。在这个时候我应该说“我也是”。可是,此刻我想念的是郑今。
片刻后,电话那头继续说:“我可以上来坐会儿吗?”
“你现在在楼下?”我从阳台往下看,黑暗中,有个人影站在那。
“嗯,站了好久了,不知道你住哪一栋。”
“就是你面前的那栋,上来吧,601。”我看着站在寒风中的他,心里闪过一丝心疼和感动。
我把他领进我屋,他打量一番房间后问我:“我坐哪?”我指了指铺在地上的毛毯。
“我给你泡杯茶去。”
他搓着手说道:“要绿茶,要很烫很烫。”
“好的。”
我重新走进房间,给他递上杯子的时候,他看着毛毯上的小折叠桌和桌上的电脑问:“这就是你的办公区?”
“呵呵,是集办公与娱乐为一体。”
他喝了一口水,问:“你的室友呢?”
“在隔壁房间,睡觉了吧。”
“我不会打扰到她吧?”
“不会,又不是第一次半夜有男人来我家。”
“什么?还有谁来?”陈睿涵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看着我。
我这该死的嘴巴……
“不是,那个,我是说,有时候我室友她有朋友过来。”我结结巴巴地解释。
“男朋友?”
“也不是,男性朋友。”我心虚得很,明明是我的男性朋友。
“你别站那跟我说话,我仰着头累不累。来来,这边坐。”他招呼我到他旁边坐下。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下了。气氛瞬间变得很奇怪,我跟他都不自在起来。
“你平时坐在这不冷吗?”
“不是有那个吗?”我指了指折叠桌旁边的取暖器。
“你怎么突然跑我这来?”
“刚电话里我不是说过了吗。”
他突然想起什么:“那天晚上,我开出去不多远就掉头回来,居然看到你上了一辆车。我担心你,一直跟着你们到这个小区,看你下了车,我才走。”
“哦……”我完全没想到那天他一直尾随我们。
“那个开车的男人就是打电话给你的人?就是你所说的男朋友?”陈睿涵还真当真了。
“哈哈……”我乐得不行。
“你别笑啊,是不是?”他还是一脸正经。
“不是,打电话的是我室友,那开车的是我一好朋友,他刚好经过那,看到我站路边,就把我送回来了。”
“好朋友?男的?怎么个好法?”
“就像我跟方远一样,我们三人都是彼此的好朋友。”我见他那样子,知道绝对不能告诉他清晓是我初恋,不然不知道他又会想到哪去。
“那天你真生气了?”我问他。
“当然,我一本正经问你,你却那样回答我。完了还使小性子,说要自己回家。”
面前虽然是个大我两岁的男人,但此刻我觉得他像个小孩,于是我不想再跟他计较,“好好,我道歉,我现在郑重地向陈睿涵同志道歉!”
“其实我也不应该把你一个人丢下。”我的道歉让他有点不好意思。
“肖肖,我们恋爱吧。”他像是在宣布,没有任何询问我意见的意思。
他接着说:“我喜欢你,从第一次见你就喜欢你。”他突然放下茶杯,握住了我的手。他手心的温暖通过我的皮肤,传达到我全身的每个角落。我何尝不是第一次见他就喜欢上了他。
我没有说话,我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的这一切。
“你喜欢我什么?你不觉得我很垮吗,朋友都这么说我。”我还是忍不住想问他。
“垮是垮了点,但是你聪明,真实,我喜欢。”陈睿涵不假思索地说道。
“我有聪明吗?我聪明的话,也不会就考上个三流大学吧。”
“你自己知不知道无所谓,我知道就行了。”
“那你喜欢我什么?”他反问我。
我一时真想不出来。突然想起上次他车上那可以暖腰的车座真暖我心呐,于是随口说道:“可能你有钱吧,开的是别摸我呢。”
“哈哈……那你怎么不早些年喜欢你那个好朋友方远,他家不是更有钱?”
“这不当我意识到金钱的重要性,准备把目标瞄准他的时候,他就结婚去了嘛。”我装得挺遗憾。
“哎呀,真是可惜了呀。”陈睿涵全当我开玩笑。
“不过我可跟你说好了,我爸有钱,那是他的事,我没有钱,我就是一普通的建筑设计师。车子是他硬要塞给我开的,说我上下班不方便。我住的房子也是我自己租的。”
这是我第一次听陈睿涵提起自己的工作。
“这样啊……那我能不能改成喜欢你爸?”
我话音刚落,头就被他用手狠狠地敲了一下。“啊!疼!~”
“你怎么说话从来不经脑子。”
“哪有!必要时候,我还是会经下脑子的!”我摸着脑袋辩解。
我一看表,已经快两点钟:“你还不快回去?明天还要上班吧?”
他看了看我的单人床。我继续说道:“要不你睡我床上吧。”
“真的?”他兴奋起来。
“真的,太晚了,你明天直接从我这去单位上班。我一会儿睡隔壁去。”
陈睿涵听到我最后一句,之前满脸的兴奋也逐渐退去:“反正你晚上也不睡觉,你就坐这画图,我睡觉。不行吗……”
“有亮光,会打扰到你睡觉。”
“不会不会。”
“你快睡吧。”我起身准备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我转身对他说:“把车还给你爸,上班族开不太合适。”
说完我就走出房间,把门合上了。
我匆匆逃离房间,是因为我怕孤男寡女独处一室,万一把持不住怎么办。我跟他才见过几次面?才了解他多少?他的身体,他身体的味道,对于我来说,还是太陌生。
我在黑暗中爬上谭文的床,钻进她的被窝。谭文含糊地问我:“今天怎么天还没亮就睡觉?”
“陈睿涵在我房间,我待不了,所以来你这待着。”
“哦。”谭文说完,便重新睡着了。
我按捺不住内心翻腾的情绪,迟迟不能入睡。我无法相信陈睿涵此刻就睡在我的被窝里,我也不知道我跟他怎么糊里糊涂就成了男女朋友,而且在他正式宣布我们恋爱的时候,我并没有原先想象中的欢欣雀跃。是因为我们进展太快,还是因为我没准备好结束我的单身生活?一想到他将要介入我往后的生活,我感到惶恐和不知所措。
第二天上午醒来,发现谭文已经不在被窝,我起床走到客厅,谭文正坐在餐桌前喝粥。我看着她指指我房间的门,问:“他走了吗?”
谭文摇摇头:“我不知道。从我起床到现在,都没有过动静。”
我抬头看了下客厅墙上的挂钟,九点差五分。琢磨着他应该走人了。我打开房间的门,陈睿涵已经不在,被子叠得整整齐齐,窗户的窗帘被拉开,冬日的阳光透过窗户投射在我的床上地板上。房间里还弥留着属于男人的淡淡味道。
我走到折叠桌前,准备把他昨晚用的杯子收拾走,发现杯子下压着一张小纸条,上面黑色水笔工整地写着:小老鼠,我上班去了。给你煮了粥,你起床后记得吃。另外你的被窝很香!
最后落款:你的大米
呵呵,真俗这人,还大米呢。我虽然嘴里这么嘀咕,心里却笑开了一朵花。
原来谭文喝的粥是陈睿涵煮的呀。我走回客厅对着谭文说:“你留点给我啊,别都喝了。”
“干吗这么小气,没了我给你做呗。”
“这是陈睿涵给我做的~”
“哦……我以为你昨晚做的呢。我还纳闷,怎么是温的。行行行,我给你留点。”
谭文突然缓过神来:“诶,你俩好上了?”
“嗯,好上了。”
“那昨晚你们俩……”
我明白谭文想说什么:“没有没有,没那么快,我后来不是去你被窝睡了嘛。”
“唉……本来吧,我单身,你也单身,我俩至少还有个伴,现在我落个孤家寡人了。”谭文失意地说着。
“要不我帮你介绍个?”
谭文赶忙摇摇手:“还是得了吧,你那些朋友都是些什么人啊,不是花心大萝卜,就是有妇之夫。你身边有好资源的话,你会空窗这么多年?”
谭文继续说道:“昨天晚上柳苗在QQ上跟我聊天的。她重新交了个男朋友,正幸福着呢。”
“青岛的那个男人掰了?”
“嗯。说分手都说了三年了,到前阵子才算彻底结束。”
“好久没见她了,下次让她来我家吃个饭。声明:你做饭!”
“问题是,你做的饭能吃吗?”谭文一脸的鄙视。
柳苗是我们校友。当时在阶梯教室上大课的时候,我跟谭文喜欢坐在最后排的角落,那地理位置方便睡觉,看闲书和开溜。而每次坐在我俩前排的都是同一个女孩,扎着长长的马尾,头大大的,肩膀却瘦窄。从她有次回头嗲嗲问我们借笔开始,我们便聊上了。她脸上有着大大的眼睛,宽宽的鼻翼和厚厚的嘴巴,凑在一起居然很好看,特别是笑的时候,有种让心融化的魔力。她这明朗阳光的外表,连学校校草级的人物,都对她趋之若鹜。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无法了解她看似阳光的背后,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份心思。
要了解一个人的内心,需要了解他的过去,特别是他的成长背景。柳苗成长在一个单亲家庭,她从小到大的生命里,她的妈妈就是她的天,她的地。在她的成长中,严重缺乏异性的爱护和教导,所以导致了她成年后对异性之爱的过分搜刮和索取,也导致了她性格上的一些缺陷:自卑、自私、软弱和优柔寡断。
如果说林芳瑜的人生终极目的是用财富来充盈和满足生活的话,那柳苗要的就是爱,大把大把的爱——不是来自于亲人,不是来自于朋友,而是来自于男人。
而我跟谭文都属于不走极端的那种人,对于我们来说,父母身体健康,有份存款,有个男人,有个属于自己的家,那就是我们向往的生活。
我跟谭文一直像心疼脆弱的小生命一样,关心呵护着柳苗。我们打心里希望她坚强起来,希望她能看到生活的全部美好。
陈睿涵的工作很忙。往往我发过去一个短信,他要半天才能回复。有时候可以三天没任何动静。我从刚开始暗暗埋怨,到后来慢慢习惯。当太爱太在乎一个人的时候,你对他给你爱的要求也会随之降低。比如,他两天给我个电话,我也可以乐得跟什么似的。偶尔发我个柔情蜜意的短信,我会保存着,吃饭也看,工作也看,睡觉前也看,上厕所也看。每个人表达爱的方式不同,我认为那就是属于陈睿涵爱的方式。
“喂,柳苗,今天下班后来我家吃饭。谭文给你做好吃的!”
“真的呀,专门为我做的?”柳苗轻声细语。
“是啊,这不好久没见你了吗。”
“嗯,你们真是我亲爱的好姐妹。我下班后就过来。”
“好的,就这么说,挂了。”
傍晚,我一开门,柳苗就扑到我身上:“亲爱的,好久不见。”
我哪受得了这肉麻的架势:“行了行了,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随后她直奔厨房,对着穿着围裙站在灶台前正忙活的谭文说:“来,亲爱的,亲一口。”
“好了好了,这都是油烟,你去客厅待着啊。马上就好了。”
我跟柳苗翘着二郎腿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
“听谭文说你最近恋爱了?”
“嗯。”被她一问,我竟有点害羞。
“听说还是个海龟?”
“海龟,神龟,乌龟,老鳖,不都那样嘛。”
“那你俩有共同语言不?”
我被柳苗的问题给难住了,我从来没想过我跟陈睿涵算不算的上是有共同语言。
“怎样才叫有共同语言?”我看着柳苗问。
“比如生活情趣,品位,还有看问题的层面啦等等。”
我想了会儿,“我不知道,好像还没涉及过这些方面。”
“那你跟你现在的男朋友呢?”我问她。
“他特别会逗我开心,总能想到我的心坎里去,天天的电话跟短信多的像雨点似的。我们喜欢一起去公园散步,一起去看电影,一起到周边的城市去玩。”
“你跟你男朋友呢?”她突然结束她的陶醉,转头问我。
“我们还没发展到那一步。总共见的面差不多用两只手可以数完。”
“那你们速度太慢了,那个小啵有没有打过?”
“呃……还没机会打……”我感觉自己挺失败的。
“来来来~吃饭了。”谭文从厨房里走出来招呼我们。
吃饭期间,柳苗一个劲儿地催谭文:“你这就快成老姑娘了,也不赶紧找个男朋友。”
“我整天宅在家,连见个男人的机会都没有,上哪找男朋友去?”
“也是哦……生活圈太窄了。要不上网,那个征婚网站不是挺不错吗?”
我被柳苗一下点醒了,我怎么没想到这招呢?“对对对,这是不错的办法。”我跟着柳苗后面应和。
“那上面有优质男人吗?优质男人能沦落到上网征婚的地步吗?”谭文严重表示怀疑。
“这可不一定,我们单位一个男同事,就是在网上找到的对象,他现在都快结婚了。”
“谭文,你试试嘛。说不定就碰上了呢。缘分的事,谁说得准啊。”
谭文没有再说话,闷头吃饭。我跟柳苗相互挤了下眼。
那天,我,谭文和柳苗挤在谭文的大床上,海侃了整个晚上。
之后的一天晚上,我给陈睿涵打了个电话,通常我不主动打电话给他,我怕打扰他的工作。
“喂,大米,是我。老鼠。”跟对暗号一样。
“怎么了?什么事?”对方回答得有点心不在焉。
“没什么事,就是想你了。”
“要不你现在来我家吧,我去接你。”
我犹豫了一会儿,说道:“好吧。”
二十分钟后,我下楼,看到陈睿涵换了一辆帕萨特。
在车上我问他:“怎么,换上‘发福中年男人的大肚腩’了?”我看到帕萨特的屁股,脑子里就会联想到中年男人的大肚腩。
“什么肚腩?”
“我说你车。”
他这才反应过来:“是的,刚换,之前那车太招摇。”随后他色眯眯地看了我下说,“你知道你去我家,意味着什么吗?”
“唉……羊入虎口……”
“哈哈……谁羊谁虎还不知道呢!”
“切~”
其实在我刚电话里答应他去他家的时候,我就把所有可能会发生的事想过了。
陈睿涵租的窝在城南,一个大概只有50平方米的房子。一进屋子,我看着他客厅满墙的书籍,直流口水:“喂,你知道吗,我的梦想就是嫁给一个有着很多很多书的男人。”
“那就嫁给我吧。”
他突然从背后抱住我,我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香味,像是夏日暴雨过后,青草的味道,清新自然。
他抱住我的期间,我打量着屋里的摆设,简陋却有条不紊。没有电视,没有冰箱,一张破旧的办公桌上,摆着硕大的机箱和显示器,敞开的厨房里看不到一只锅碗瓢盆。
我好奇地问他:“你从不在家做饭?”
“嗯。”他依旧把头搭在我的肩上。
“那你都吃什么?”
“外面随便买点吃的。”
他说完,拉着我往里屋走:“来,看看我的卧室。”
隔壁房间就是他的卧室,很小,勉强放得下一排衣柜和一张床,床上铺着灰白条纹的被子。
他一屁股坐到床上。“来,你也试试我床舒不舒服。”
“不用不用了!”我笑着转身走回客厅。
“你躲我干吗,我又不会吃你。”
我在客厅的沙发坐下后,他也从卧室走出来,坐到我的旁边,一只手自然地搭在我的肩上。
“喂,我想喝水。”我不知道这个时候该怎么称呼他。
“我给你倒去,喝什么?”陈睿涵起身。
“绿茶。要很烫很烫。”
“呵呵,跟我一样喜欢喝绿茶。”
我想起柳苗问我跟他有没有什么共同语言,不知道我俩都习惯喝绿茶算不算的上是共同语言。
“你觉着我俩有共同语言吗?”我对着端着茶杯走向我的陈睿涵问。
“有啊,每次我们不是聊得都挺好。”陈睿涵把杯子递给我。
我喝了一口水后,问:“你都喜欢看些什么书?”
“我专业方面的书看得比较多,另外还有政治军事方面吧。”
“我看你书架上很多都是英文书,我完全看不懂。我连英文一到十的音都发不准。”
“真的假的,你说遍给我听听呢。”他完全没有取笑我的意思,可能只是好奇为什么连这几个音都发不准。
“那你不准笑啊!”
“嗯,保证不笑!”
“旺,吐,斯瑞,佛……”我边说边盯着陈睿涵的表情。
陈睿涵强忍着笑意,脸部肌肉都扭曲在一块。终于在我说到“三科斯,三文”的时候,他坚持不住,笑喷了!他笑得全身都在抽搐。
我沮丧地说道:“我说吧,你会笑。我朋友从来都把我这十个发音当笑话听的。每次他们都会说,肖肖,来,讲个英文笑话给大家听听。”
“然后你就会讲?”陈睿涵笑着问。
“不然怎么着?不能扫大家兴不是,我肖肖从来不干扫兴的事!”
“那你今天会扫我兴吗?”陈睿涵说着就把脸往我脸上贴。
我边往后缩,边说道:“你这不耍流氓……”我承认,我是半推半就……
他的唇准确地覆盖在了我的嘴唇上,湿润轻柔。我紧张地闭着眼睛,咬住牙齿。我还没有纯洁到不知道应该怎么来回应他,只是接吻也是个技术活,需要经常的实战来提高经验和应变能力。这不时间一长,我的“技术”就生锈了,加上我一紧张,完全反应不过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他用舌头巧妙地轻推开我的牙齿,跟我的舌头纠缠在一块。这时我也渐渐进入状态,双手勾起他的脖子,彼此的呼吸声都越来越重。他一只手托着我脑袋,一只手开始解我大衣的扣子,我身体也起了剧烈反应,我没有阻止他的手。他把我的大衣褪下后扔到地上,抱起我就往他的卧室走。
他把我轻轻放到床上,开始吻我的耳朵,脖子,锁骨……手伸向我的背后,试图解开我内衣的扣子……我彻底沦陷在我身体的欲望里,任由他摆布。
“追逐风追逐太阳,在年轻的大道上……”
我牛仔裤口袋里的手机偏偏在这个时候响起,他掏出我的手机,挂断后随手扔到床的一边。
可一会儿,手机又重新响起:“我接下吧。可能是重要的事。”
谁这么缺德,破坏我好事!我千年等一回,等得来这么一档滋润的好事儿。
陈睿涵无奈地停下所有动作,翻身仰躺在床上,不耐烦地说道:“谁这么晚还给你打电话?!”
我抓起手机一看,是清晓。我整理了下自己的气息,按下接听键:“喂!这么晚!你搞什么催命连环CALL啊!!还让不让人过了!”
“姑奶奶,你这么大火气啊!刚居然还挂我电话,我是不是搅黄你好事呀?”
“什么什么好事,没有。”我被清晓这么一说,脸涨得通红。
“那来我家玩啊,就现在。跟你男朋友一起来吧。让咱哥们也认识认识。”
“你怎么知道……”说到这,我意识到陈睿涵在我旁边,没有继续说下去。
“刚我跟方远都去过你家了,谭文说你跟你男朋友约会去了。”他停顿一下后说道:“不是我要打电话给你,是方远他硬要我打电话。我被他烦得不行,才死气白赖地给你打的这电话。”
“反正方远,谭文都在我这,你到底来不来?”清晓最后撂下这么一句。
我看了下陈睿涵,对着电话说道:“好吧,我问下他意思。”
然后就挂断了。
“那个,我朋友让我去他家玩,你跟不跟我一起去?”
“你哪个朋友?”
“就是上次送我回家的那个,还有我室友,对了,方远也在那。”我觉得陈睿涵可能不愿意去,刚搅了他的好事,他现在肯定一肚子火。
没想到陈睿涵爽快地答应道:“去!怎么不去?!用你话说,都是亲人,能不见嘛。”
“不过……”他突然坐起身,抱住我,撒娇着说道:“我们结束后,你再跟我回来好不好?”
“到时再说吧。”我脸皮薄,不好意思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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