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你这么早叫醒我,我也该马上去医院了,半小时后我还有一台手术呢。
1994年4月25日
5
我的手间是海市蜃楼
——奇怪!
当你的手偶尔触碰到我的手时,你在颤抖;当我的手故意碰到你的手时,你也在颤抖。
当我的眼睛和你的眼睛相遇时,我走神了;当你的眼睛和我的眼睛相遇时,我也走神了。
为什么我感到你很遥远呢?
奇怪,像海市蜃楼一样,你既近又远。
一辆汽车停在那里,以为它不会引起怀疑,但车里的四只眼睛以那种传统的方式盯着看,像在阿拉伯电影院里一样。
我汽车的发动机转动着,为了更加迷惑那些受雇用的眼睛,我做了一些日常的习惯动作,在眼眶上架上太阳镜,调节反光镜的位置,点燃香烟。
温度指示上升了,我慢慢地开着车,灵敏的汽车紧随其后。我在汽车录放机里放入卡带,你立刻坚定而悲伤地浮现在这旋律当中。
我可以和灵敏的追踪、监视共存,却难与你那令人困惑的行为相处。我来到你这里,有太多想说的话和想要表达的情感,而你却说:我应该去医院了。我积聚的情感顿时溃败不堪,内心的燃料也消耗殆尽。我渐渐变得弱小、向后倒退,直到变成如同孩子们脚下的球,到处跳动着,没有任何反抗和鲜明的个性。
像往常一般,灵敏的汽车撤退了,转向另一条街,代替它的是另一辆不同品牌和颜色的汽车。
我进行日常的测试,先进入一个居民区,然后站在支路上,或者在一家杂货店买一些不需要的东西。那辆汽车为了不引起我的怀疑,就很自然地停在那里。
我的生活有计划地进行着,没有陷入过幻想、迷茫或者困惑,前进的步伐只有为了知道下一个落脚点才会停下。而和你在一起,则没有分析,也没有清晰,因为你的行为不符合逻辑。每次碰到你,我就变得对自己更生气。我感到就像是有人卸下武器来表达他的好意,但与此同时,另一个人却用欺骗来刺伤他。
第二辆汽车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辆出租车——伪造的。这件事不断重复着,以至于我都感到如此熟悉和亲切,甚至想每天对它们说:
——早上好!
我很奇怪,你既像所有美好的事物,又像所有丑陋的事物!
我还很奇怪,尽管很生你的气,却还是那么的想你。
所有这些超过我或者被我超过的,快的、慢的汽车,它们都不认识你,也不知道面对你我有多么困扰。
你那弯弯的双眸多么美啊。
我到达换车的地区,转弯经过一排房屋。那所事先安排好的房子的车库门已经打开。我把汽车开进去,关上车库门,然后乘上停在门口的汽车,安全感使我有勇气低声说出:
——我爱你。
然后又大声说:
——我爱你。
不可能,我不可能爱上不爱我而只是想要征服我的人。在毛毛雨变成断断续续的大雨后,我打开车窗。但我还是在想着你,我不想否认没有你我很痛苦,我有资格牵挂着你。
雨点敲打在玻璃窗上,潮湿的沥青路泛起的光泽让人平静。
我认为,坦率的表白将会解决问题,会平息我对你的愤怒,打消你对我的警惕。
镜子里反射的只有你的双眼,道路毫无目标地延伸,我已不记得要去完成的任务。
我慢慢减速,停在街边。强烈的思念像万箭穿心,于是,我打开车上的左转灯,在第一个十字路口转弯。
1993年5月3日
6
你的双眼,我的旗帜
我创造了你
然后我属于了你
马姆杜赫·阿德旺
那么,问题是严肃的。每当我想起你和想念你的时候,这个问题确是严肃的,毋庸置疑。
事情不可能再有疑问。
这就是爱情。
我要鼓起所有勇气表白自己。从认识你的那天起,我眼中、口中的世界就是另外一副样子。我不敢承认自己的失败,我反抗,试图不妥协,但你却一直渗入到所有的地方。我想要把你赶走,但在你的声音面前,我的旗帜还是倒下了。每次听到那个词,我全身的细胞都在振荡:
——你好。
我曾想和你玩刽子手的游戏,但是感到会刺伤自己的灵魂。我也曾认为真正的乐趣是让你尴尬、困惑,但最终发现,让自己左右为难才是真正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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