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年关的日子越来越近……仔细地回忆了一番,时至如今,有近一半的春节,是不在家乡渡过的。但是留在记忆深处春节的人与事,只有家乡的记忆是鲜活的、深刻的。压糕面、碾白面、压粉条、生豆芽、捂胡萝卜馅……年味十足,其乐融融。漂泊的经历,春节可谓千篇一律,出租屋除外,曾有十三年的春节是在烧锅炉房中渡过的。忽然记起,我曾写过的一首诗可以佐证:《七律·总想父亲孤更单》“画地为牢小半年,离家异地不能还。不分昼夜锅炉烧,冬至春来每一天。作对吟诗空寂寞,无聊电视闷抽烟。每逢人静夜长梦,总想父亲孤更单。”尤其是初夕守岁时,那种滋味是少许人可以体会到的:今日味犹浓,昔时泪掩面。
随着漂泊日月的沉淀,随着父母双亲的离世。距离家园的日子越来越久,回家乡过年的欲望和心思就少之更少了。但是在冬闲,特别是腊月时分的夜里,童年时光的梦就特别多。父母亲曾经点点滴滴的影子就会一古脑地涌现出来……按常理说,随着时间的推移、空间的转换、年龄的增大,童年的烙印也该被流年冲洗搁浅了,但是有了目前的对比,我反而在梦里梦外的回忆象酒糟一样渐渐地发酵、澎湃。似乎像录制的光蝶一样,历历在目——
如今农村,不论年长的或年轻的农户家,最有特色的农机具就是每家每户拥有一台电动三轮车。因为它具有省力省时、方便、快捷、又便于操作,老少皆宜的特点。如今农民对电三轮的衷情劲儿,使我回忆起我的童年时代家家户户拥有独轮或两轮的手推车。我的童年正值“农业学大寨”高潮。植树造林、平整土地、修渠修坝,挖井推水、送糞肥田、秋收冬藏……一年四季,当时的手推车可谓是家庭作业的一面旗帜。它是父母亲早出晚归,“二分钱”时光中挂钩最紧的家什货。如果谁家没有,年终工份结算就要撂倒别人后头,分红分粮分柴火等都要比别人少几个节点。那就亏大方了。我家的手推车共有过两辆:一代手推车较小,两人合作正好,一个人推一个人拉(60一70年代)。二代却在原来推车的基础上,把推车的轱辘轴一分为二从中切断,再由电焊师傅二次焊接加长加固,轱辘的辐条也进行了改造,取下从前的辐条,焊接成钢筋铁骨,原来的车箱就做废了,新车箱重新做过,加大加宽加长。家境好的是铁制的,家境差的是木制的。它可以套牲畜来使用了,省力省劲,人从中解放出来(二代车是80年以后,包产到户伊始)。这个车在每家每户中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春种拉籽料,肥料,耧犁耙杖;夏天锄地出工载人,收工时载弄到的喂牲畜的草、菜,再不用人背了,一家人坐上车,轻松地往家转,很好地缓解了劳作的疲劳。各家的小日子过的有声有色,收获着喜悦和有奔头劲儿。也是那个时候,父母亲从大杂院里搬出来,盖起独门独院的新房。大杂院的房舍,又小又矮,门不严实,窗户是麻纸糊裱,坝上的风大,吹着它叭叭作声,春夏秋易被雨淋坏,冬天易被风雪吹破。家中潮湿,冬季蒸汽会使房北墙积霜。遮风挡寒性差,甚至不比窑洞冬暖夏凉。新房独院,屋里宽敞了。门做成套框门,严实保暖,窗户也换成了全玻璃框,照明保暖。可谓是家庭住宿划时代的改善,生活也逐渐蒸蒸日上,一天强过一天,一年胜过一年。
反复地回忆过,父母亲的那代人,日月过的苦哈哈的,夫妻间也常有家庭矛盾,但离婚夫妻却‘凤毛麟角’。而当下的夫妻,特别是进入网络时代的男女人像儿时玩“过假家”,说散就散,不仅不顾及夫妻情份,甚至连孩子也不管不顾,他们却各自逍遥自在,把孩子“甩锅”给父母亲……唉――!因此我曾写过《都是网络惹得祸》:“三十而立,四十不惑,工作稳定,事业黄金,实际空虚。家庭三口,我素我行。离多聚少,生活冷清。夜深人静,进入微信,先搜附近,后摇异性。有意无意,聊上几句。怦然心动,拉近关系。网友约会,千里不惜。哥情妹爱,昏天黑地。再想从前,时代烙印。组成家庭,哪有爱情?夫妻关系,只有亲情。多是义务,缺乏激情。且说过去,也有离婚,也有出轨,不及如今。时代发展,网络突起。虚拟世界,浪荡不羁。对话视频,随心所欲。话不投机,消失拉黑。心有灵犀,积极跟进,操纵浪漫,制造机会,见面约会,开房旅行。事业不顾,家庭小觑。事业滑坡,家庭危机。离婚议题,法律程序,孩子命运,让人同情。财产问题,扑朔迷离。一次心动,两个家庭。扰乱治安,影响社会。戏说婚姻,澎胀任性。男人女性,一个道理。"是不是大实话,任人评心而论吧。
如今不论城乡,手机可谓是人们生活中不可缺失的必需品了。特别是现在的智能手机,功能颇丰。除通讯联系,做买做卖,记录摄影,计算转账……还有许多已知或未知的功效,可以说无所不能啊。但计算器和记事本是我的常用。因为自己有点上了年纪,脑子的记忆力不比从前,更甚是人常说好记性不如赖笔头。由此我回想起父母亲时代常用的算盘和社员劳动手册来。算盘是老祖宗发明创造的一种简便的计算工具。中国是算盘的故乡,在计算机已被普遍使用的今天,古老的算盘不仅没有被废弃,反而因它的灵便、准确等优点,已成为我国非物质文化遗产。目前许多国家还使用它,可谓方兴未艾。我家现就存有一个,宽十二公分,长四十公分的上珠两珠,下珠伍珠。框、梁、算珠是木质的,档是竹质的算盘。至少有七十多年的历史了。说起算盘,我油然回想起童年时代印象最深刻的“供销社”。供销社“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小到针头线脑布匹鞋帽绳子簸萁等日用百货、大到农用机械耧犁耙耙,化肥农药等农业生产资料,次有副食糖果糕点,农副产品经营,一切应有尽有,不过一切都数量有限。买布得布票,买糕点得粮票,买棉花得棉花票,割肉得肉票,打煤油得油证,糖得糖票,一切都须凭票购买。当年走进供销社的最先进入眼帘的东西,抬头是“发展经济,保障供给”条幅,低头就是柜台上的算盘。售货员最基本的功课就是精通珠算。我小时侯,父母亲就教诲我“学会珠算‘四七’规,走遍天下不吃亏。”可以说在我童年时光时,会扒拉算盘是一件多么荣耀牛气的事情呀。而售货员可是那个时代多少年轻人梦寐以求的职业哩。在我们大队,当时就有从农业社走出去的许多售货员精英,现在早也退休乐享天年了。如果让他们去追忆,一定是风光无限,别有一番滋味吧。
自建国以后,我们的政府一贯提倡“劳动最光荣”。那么当年的“社员劳动手册”就是农村劳动人民最好最高的记录和见证。记录了“抓革命,促生产”人民公社社员的伟大历史,也见证了人民公社员“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愚公移山精神。充分地说明农业对国家的贡献是值得肯定和牢记得。
记忆中算盘是父亲的最爱,《社员劳动手册》是母亲最善待的东西。母亲每天把父亲记过工劳动手册,总会用布包起来,放到唯一的柜中锁起来。就目前而言,我家有父母亲把从曾经的初级社、高级社、到包产到户形形色色的票据保存下来,成为我的收藏品和怀旧的实物。睹物思人,充分说明着我父母那一代人是最善良、最勤劳、最爱国的老农民,是见证新中国成立,发展,站起来走向繁荣昌盛的老农民。我许多个怀念父亲的文章提到我父亲在大集体时,多年担任过生产队的仓库管理员。当然我对当年生产队农机用品记忆也是深刻的:春播牛拉的木犁,秋耕的铁铧犁;春种木耧,石滚蛋,遛籽桶子,遛籽斗子,泼粪笸萝,犁具的绳线。之外莜麦,小麦,葫麻,菜籽,荞麦等等籽种也再熟悉不过了。写到这里,我忽然想起父亲那辈人讲的一个笑话来――当年有个年轻人,通过努力走出了农村。几年后的一个深夏回到了农村,为了装“清高”或是“与众不同”吧。鼻梁上卡了副眼镜。当走到一块农田时,就对他父亲说:“红根绿叶,这是什么东西儿?”父亲听后,气就不大一处来,狠狠地就是一个大飞脚,儿子打着趔趄,扶了眼镜说:“爸爸,我知道了,它是荞麦。”父亲厉声呵斥道:“叫大大(坝上方言,父亲叫‘大大’),什么玩玩艺儿……”父亲骂骂咧咧不理儿子。儿子也是灰眉土眼的不敢再造次。想来这个小故事,其实我内心很酸溜溜的。因为现在像我这个年龄农民的儿子,孙子对农村的生活越来越陌生了。说不好真像笑话所讲,有朝一日,我的孙子走进农田时,真得不认识荞麦了。特别是当前新农村“异地移民居”的建设,我们的后代与土地的联系会渐行渐远了……
许多像我步入暮年的老人,乡愁也好,怀旧也罢。皆是一代一代人血液里流淌感恩习俗根深蒂固在作崇。或许还是杞天忧人呢。时代天壤别,农村发展观。科技下乡,社保低保入户,医疗合作到人,减免农业税,大力扶持发展养殖业,留住了一部分农民;但有更多青壮劳动力在外打工,春节返乡过年、团圆、省亲、祭祖成为必然的传统。可是近年来,疫病在全世界爆发,祖国的防控病疫从大政方针上,技术上都取得了可喜可贺的业绩。但是作为中华民族一分子,一定要珍惜目前来之不易的生存空间。特别是今年这个春节期间,我们张家口市迎来了“冬奥会”举办活动之机。恰巧近期,国内多地出现病疫本土确诊病例和无症状感染者,天津、河南、陕西以及北京疫情依然处于发展变化之中,防控形势陡然严峻。为严格落实“外防输入、内防反弹”的防控策略,确保国人家人平安健康欢度佳节和“冬奥会”圆满成功。国家地方一再大力倡议“异乡守岁,就地过年”的号召。新春伊始,不给国家添麻烦,不给政府加负担,不让亲人遭白眼,不让邻里来唾骂。做一个好公民,做一个好儿女,做一个好乡亲。响应号召是最明智的选择。切不要存有侥幸,正如老祖宗所言“若无远虑,必有近扰”。“小心驶得万年船”千真万确的至理名言。人世间所有的幸运,都是自己攒久的福报。因果有轮回,苍天饶过谁?做好自己,守责有责,科学防疫。决不因春节乐极生悲,因小失大。一定要确保全民健康,社会和谐,生命安全,生活生产稳定,为更美好的将来把关,胜疫新春腾虎步,圆梦中华传统美。人人争做一名潜移默化的支持者,好公民。“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
加油,中国!加油,龙腾虎跃中国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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