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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秋收种麦时

时间:  2025-09-18   阅读:    作者:  刘刚

  海子说:我们是麦地的心上人。也许不走近麦地,你不会找到这样的感觉。

  ——题记

  从少年到青年的很长一段时光,从十月份小麦的播种到来年六月份的收获,大多时间是与乡下的麦田分不开的,麦田也成了农村人生活的主战场。

  老家的地貌是平原,一望无垠的麦田分布在老家的角角落落,随风起舞,绿色或者金黄的麦浪成了家乡的一道亮丽风景线。

  “寒露两旁看早麦”,现在的苏北老家,乡亲们应该忙的热火朝天,浇水施肥,打埂整地,机器的轰隆声翻起一块块土地,播种麦种,等待来年的好收成。秋天是播种理想收获希望的季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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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忆儿时,年一过,春雨下,麦苗开始生长,能吃上白面馒头的希望也开始滋长,而母亲却总是放心不下,几乎每天都会抽时间去田间走走。麦苗已经开始抽节了,麦苗已经茂盛地将沙土地遮住了,麦苗开始孕育麦穗了,抽穗了、灌浆了,麦穗弯腰了……

  那时,我们总是跟在母亲身后,一起走在田埂上,两边是绿油油的麦田。母亲认真地检查着麦苗,看看有没有生虫,还要将生于其中的燕麦拔除,那是一种跟麦苗长得很像的杂草。春去秋来,母亲不知道要跑多少趟麦田,干了浇水、雨天施肥、精心呵护着每一株麦苗,就像精心养育嗷嗷待哺的我们,期待早日长大成人,颗粒归仓。

  到六月初,便是麦子成熟收获的季节。那时候的苏北,农业经济相对落伍,基本都是人拉肩扛,收麦是最为艰辛、苦累的过程,母亲挥舞着一把瘦如弯月的镰刀,仅仅半日,手心便磨出血泡,我们则跟着母亲把小麦打捆,然后用平板车一车一车的拉到麦场,烈日当头,大汗淋漓,平板车的拉绳把母亲的两肩磨出血痕,汗水浸入其中,就像鞭子抽打的疼痛,母亲独自撑起一个家庭,生活的重担压弯了母亲的脊背,但麦收的喜悦还是让母亲面带笑容。

  如今,母亲渐入暮年,已无力再种田,家里的农田基本承包。自此以后,基本没有可以耕种的麦田了,之后的很多年,我离开了老家,偶尔在他乡看到成片的麦田,每每夜深人静时再想到母亲带着我们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收麦画面,总是莫名地湿了眼眶。但是,我的心里依然牵念着那些麦田,一如牵念我的家乡,想念我的母亲一般。

  现在每到春天,便不由得会想:麦苗返青了吧?麦苗分蘖了吧?麦苗抽穗了吧?麦苗灌浆了吧?也会不由得想寻找一块绿油油的麦田看看。

  每到这时,我想,还是回老家,那里有我难舍的亲情,有我最难忘的麦田。

  曾经的少年,也是非常喜欢春天。因为春天一到,温暖也随之而来。终于可以脱去臃肿的棉袄棉裤,换上一身轻便的单衣,领着一群小伙伴儿到村外刚刚返青的麦田里,迎着风跑,一扫儿时苦涩的生活,欢声笑语在空旷的田野间回荡。

  当然,乡下的少年是从来不会只顾玩耍的。我们会各自挎着篮子,拿着镰刀或者小铲,在疯跑一阵后,在麦田里开始搜寻荠菜、面条棵等野菜,尽管有时候面条棵隐藏在麦苗间,但是怎躲过乡下少年的慧眼。不到半晌的功夫,篮子就已经装的满满的,看着各自的收获,少年们的心里那是怎样一份欣喜,一份快慰!仿佛少年时代所有美食野味,所有的无忧无虑,都是乡下这些绿油油的麦田馈赠的。

  随着年龄的增长,每一次看到看麦田,都会有不同的心境,幸福的生活是奋斗出来的,白面馒头也是需要经过严寒酷暑的付出才能端上餐桌。母亲经常说,你糊弄地一年,地也会糊弄你一年,朴实的话却有着深刻的含义,一直在影响激励着我们。

  是的,生活需要责任,更需要勤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梦想和目标,为了一日三餐也好,为了几两碎银也罢,为了更高尚一点的梦想也行,我们要勇敢地扛起我们的责任,方能不负韶华不负心、不负青春不负梦。古罗马人有两座圣殿:一座是勤奋的圣殿;另一座是荣誉的圣殿。他们在安排座位时有一个秩序,就是人们必须经过前者,才能达到后者。人生中任何一种成功的获取,都始之于勤并且成之于勤。勤奋是成功的根本,既是基础,也是秘诀。

  古埃及有句谚语,“能登上金字塔尖的生物只有两种:鹰和蜗牛”。虽然我们不能人人都像雄鹰一样一飞冲天,但我们至少可以像蜗牛那样脚踏实地。成功的人不一定是最聪明的人,但肯定是最勤奋的人。离开了勤奋,一切只能是空中楼阁、镜花水月。也许不是所有梦想都能照进现实,但是只要我们流下了足够的汗水、付出了足够的努力,终会收获别样的成功。

  海子所说:我们是麦地的心上人。也许不走近麦地,你不会找到这样的感觉。是的,麦地朴实无华,却在默默的告诉我们,唯有责任和勤奋,才能经受大雪纷飞,迎来春暖花开。

  心,会随着季节梦游;情,一定会留在乡下的麦田,留在生我养我的沙土地,留在和母亲一起吃苦的岁月里。

  山高路更长

  每每读到《山高路远》,总有无数个生活的画卷浮现在眼前,每一帧都是那样的意境难平,困境中充满希望,绝望中带着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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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去春来,春暖花开。《山高路远》把我带到母亲带我们走过的每一个春夏秋冬,场景历历在目,扣人心弦。都说“忠厚传家远、诗书继世长”。母亲虽没有给我们带来书香门第和富裕生活,但母亲多年的坚韧不拔和忠厚勤恳,塑造了我们兄姊妹的吃苦耐劳、永不言输的行为品格,也许这就是母亲带给我们最好的精神传承。

  呼喊是爆发的沉默

  沉默是无声的召唤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父亲的突然离去,留下三个嗷嗷待哺的孩子和一个家庭的重担,在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就是家庭有劳动力生活都不会是太理想,有时候解决温饱都是难题,何况一个农村妇女独自承担一个家庭的重担和孩子的抚养。母亲年纪虽轻,但没有选择放弃这个支离破碎的家庭,毅然决绝的承担起这个家庭的重任和独自抚养三个孩子的重担。那时的生活一穷二白,苏北的农村情况更不乐观,基本上以农业经济为主,饥一顿饱一顿,哥哥的衣服给弟弟穿,姐姐的衣服给妹妹穿,新三年、旧三年,就把日子这样的对付着过。那时候因为贫穷、家庭缺少劳动力,母亲没少遭受无辜的轻视和嘲笑,还有那些冷嘲热讽的话语,小时候的自己虽然不懂,但是我能感受出母亲一个人独自把苦水下咽,把轻视看淡,期待黑暗快点过去,黎明尽快到来。

  记得1998年的春节前夕,因为那年的庄稼收成不好,家里余粮不多,加上没有能出手的家畜,过年依然成了一件艰难的事情。小时候,农村的孩子都喜欢过节过年,能穿上新衣服、吃上一顿饱饱的大肉,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然后对于当时的我们,希望基本要落空了,没有大肉,没有新衣服,更没有期待已久的丰盛菜品。那段时间,看到母亲的表情,总有更多的无奈和伤心,那种好像给孩子们没法交代的尴尬,弥漫了整个家庭。好在在大年29的时候,家里亲戚给送来了猪肉和面粉、还有鸡,贫困的年转眼有了下锅的米,母亲忙前忙后,有了大肉和饺子,还有小鸡炖土豆,总算过一个丰盛的年了。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那时步履维艰的生活,也许就是今天刻在母亲脸上的皱纹,历经岁月磨砺,却仍旧默默无闻的坚持,一步一个脚印,活着、成长、让孩子们成家立业,质朴而平淡的梦想,却是生活的本真,潜移默化的让我们知道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攀登。

  双脚磨破

  干脆再让夕阳涂抹小路

  双手划烂

  索性就让荆棘变成杜鹃

  家乡的农业经济近些年才有很大的改观,走上规模化和机械化的道路。小时候,跟着母亲春耕秋收,生活异常的艰难。一辆平板车成了母亲收拾田地的主战场。立春之后,小麦开始发叶成长,因为都是沙土地,存水有限,加上冬季北方雨水少,需要灌溉农田,家家抽签排队,排在夜间也是正常。北方的初春,夜间还是寒意浓浓,记得小妹还没满月的那一年,浇地正好赶在晚上,母亲和亲戚帮忙忙了一夜基本把农田浇盖完成,拖着虚弱的身体去,拖着疲惫的身体回来,这在有劳动力的家庭,怎么会让妇女吃这样的苦,但是母亲没有选择,家徒四壁,哪怕双脚磨破、双手划烂,咬着牙也撑过黑夜看日出,撑过阴天看太阳。

  母亲最苦的时候,要数每年的收麦时节,那时没有现在的机械化收割,都是人拉肩扛,还要用古老的打麦机把小麦脱粒出来。收麦时节,已经没有正常的吃饭时间,条件好的家庭可能会准备营养丰富的餐食,对于我们来说,只能是咸鱼、咸菜、馒头、开水。农忙时节本身需要营养补充,可我们只有在食品匮乏的情况下,还要完成农忙夏种。看着麦粒颗粒归仓,一年的指望都在这里了,母亲所有的心酸和艰难,早已烟消云散,手里有粮,心中不慌。生活又有了指望。

  有时候,我感觉母亲的阿Q精神(坚韧、自信、笃定),既能治愈生活的千疮百孔,还能自我修复的看开生活的不公。

  没有比脚更长的路

  没有比人更高的山

  如今,母亲年逾古稀,一场大病差点夺去母亲的生命,好在现代医疗的进步和亲朋好友的帮助,身体痊愈且生活实现了自理。母亲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村人,没有文化,也没有走出那个农村。但是母亲这么多年的坚守和生活,却给这个家庭沉淀了一种文化、塑造了一种家风,不抛弃、不放弃、坚韧不拔、自信笃定。

  走出家乡,情系家乡,走遍千山万水,心中难以忘记的是母亲的谆谆教诲,不敢忘却的是母亲给我们传承的这种精神和品格,看遍人生百态,心中仍坚守母亲给我们的这种质朴和纯真,世界不止套路,还有诗和远方。

  “没有比人更高的山,没有比脚更长的路”。生活就是这样,有门有槛,走过去就是门,过不去就是槛。当世界都不相信我们的时候,我们要相信自己,也许这就是在困境积蓄力量的源头,在逆境中实现翻盘的定力。“山再高,往上攀,总能登顶;路再长,走下去,定能到达”。

  时光匆匆

  转眼间,2023年的春节即将来临,每当这个时候不免会有些感慨。为了时间的流逝,也为了我们过去一年的经历。

  时光真的是匆匆又匆匆。燕子去了,有再来的时候;杨柳枯了,有再青的时候;桃花谢了,有再开的时候。但,青春是打开了就合不上的书,人生是踏上了就回不了头的路,奋斗就是开弓没有回头箭的赌注。

  2022,一去不复返。走过的路、遇到的人、经历的事,都伴着我们的欢笑和泪水,收获和失去,遗憾和成长,压缩成一幅年轮的画卷,进入了人生的博物馆。我们都要学会接受,我们要接受这世上突如其来的失去,撒了的牛奶,遗失的钱包,错过的机会,断掉的友情,停下来告诉自己要接受。谁的生活不是一地鸡毛,只是有的人选择歇斯底里,有人选择沉默不语。无能为力那叫顺其自然,心无所谓才叫随遇而安,所有在沼泽中守着做人尊严的人,都是英雄。

  当你什么都不在乎了,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红尘看破了,不过是浮沉;美丽看破了,不过是皮囊;生命看破了,不过是无常;世态看破了,不过是聚散;面子放下了,那才是成长。努力,不是为了要感动谁,也不是要做给哪个人看。而是要让自己随时有能力跳出自己厌恶的圈子,并且拥有选择的权利,用自己喜欢的方式过一生。

  我们总是为了太多遥不可及的东西去奔命,却忘了人生真正的幸福,不过就是灯火阑珊的温暖和柴米油盐的充实,幸福其实真的很简单,就是喝汽水喝到打嗝,一边打一边微笑,人生多么美好。

  这一年里,无论你赚钱是多是少,经历的事情是好是坏,请记住,如果这一年,你很健康,那就是最好的一年,因为健康才是人生发力的底盘。我们不能左右人生的长度,但可以拓宽人生的维度,增强人生的厚度,锻造人生的纯度。

  新的一年,无论出身,无论学识,无论目标,只要你勇于拼搏,拼在今天,抓住明天,想好后天。勇于在暗夜前行,星光总会照亮前行的路,时光亦然。时光会在2023的尽头对我们说,你终于成为了最优秀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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