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不安度过一生后,“今世”把门一锁,
五月又象新丝织成的纤巧的翅膀,
摆动起欢快的绿叶,邻居们会不会说,
“他这个人素来留意这样的景象”?
若是在黄昏,如眼睑无声地一眨那样,
暮天的苍鹰掠过高地的阴影
落在叫风吹斜的荆棘上,注视者会想:
“这准保是他熟悉的情景。”
我若死于一个飞蛾连翩、温暖漆黑的夜里,
当刺猬偷偷摸摸地穿过草地时,
有人会说,“他为保护这些小生命出过力,
但没做成什么;如今他已去世。”
人们传闻我终于安息的消息后,
若覟耘仰望冬夜布满星斗的天际,
愿从此见不到我的人心中浮现这样的念头,
“他这个人可洞悉那里的奥秘。”
当丧钟开始为我哀鸣,一阵轻风吹过,
哀音随之一顿,旋即继续轰鸣,
仿佛新的钟声又起,可有人会说:
“他听不见了,过去对这却总留心”?
钱兆明译
此首作于1917年,是哈代晚年的名作,相当于他
给自己写的一个墓志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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