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7年10月16日,伦敦。读到诗人朱利安寄给她的诗,她在给对方回信中写道:一个诗人写作,必须摆脱“俗套”。伍尔夫读完诗人朋友的书,有些激动地发出感慨。
雨停了一阵,接着又下起来。我听着弗吉尼亚·伍尔夫的讲述,从中品出写作的重要性。她清醒认识到这个致命的问题,真诚地对朋友说,自己的观察就是与众不同,要有一个属于个人的看法,而不是众人角度。以个人语言表达,形成自己的文本。
九
上午8点多,我在双界河边散步,两只白鹭在天空飞翔。其中一只突然转弯,向北岸的凤凰木飞去,落在树冠上。
我望着飞行的白鹭,它们缩成“S”形,两脚直伸向后超出于尾外,两翅缓慢,飞行从容不迫,且成直线飞行。这种飞行姿势,想起杜甫的名句:“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白鹭在外形上具有独特优美之处,它捕食害虫,对农业生产有益,可以作为水质的守护者,对栖息地的水质和环境有着极高要求,它们选择在这里栖息,是生态优质的证明,对于监测和保护具有重要意义。
清晨起来,我读弗吉尼亚·伍尔夫的作品,她说出的话值得深思。我放下书来到双界河散步,以往是早饭后散步,今天是读完这段话,在房间里待不住,出来缓解一下心情,思考女作家的话。“做个笔记,写个日记,听起来很不错,但奈何写作是一门非常艰难的艺术。你总是要做选择。我现在睡意太浓,所以只能像抓沙子一样随便写点儿零碎的东西。写作可一点儿也不轻松。只是想着要写点儿什么,看似挺简单的,但想法很容易走丢,四处乱窜。”
我经过琴叶珊瑚,看着天空飞翔的白鹭,有着自己的路线,不能胡乱行动。它在空中的纸上产生相同的影响,同样精彩。弗吉尼亚·伍尔夫所说:“但奈何写作是一门非常艰难的艺术。”这是贴心窝的话,绝不是摆弄架子做出大师状,拿出教育人的口气。她的“艰难”不是凭借小技巧,写些小故事。如何坐下来写作,这个好像很简单,其实不容易。
十
阳光从大窗子涌进,我拉上一半帘子,阻止其铺在工作台上。在书中走进1939年4月11日,弗吉尼亚·伍尔夫在准备创作前,为了换换脑子,读狄更斯的书。
弗吉尼亚·伍尔夫通过文字,想了解狄更斯如何生活,这种阅读是好事,但也带来无形的压力。狄更斯笔下精准刻画的人物形象,描写简直棒极了。她深有感触地说出:“此外,不可囿于那些老一套的观点。因为我越来越怀疑自己在下笔之前是否了解透彻,写出来的句子总显得太武断,太陈旧乏味。”大多数写作者喜欢老套子,既熟悉又容易,不必费力气。弗吉尼亚·伍尔夫不是随大流的人,为了虚荣心写作,获得一些赞美声。她是在表达生命的感受,和对人世间的看法,每一个字不是乱来的。以她的敏感,却在怀疑自己对人物的故事是否真正熟悉。写出的文字,只凭自己的想象作判断,当整个作品完成后,审视每一个字,缺少情趣,语言乏味,又是老一套路。这种感觉是真正作家所独有的,并不是每个写作者都敢说的。读完女作家直言,对比自己的写作发现有很大问题,捂得严实,害怕别人指出。
弗吉尼亚·伍尔夫有个棕色小本子,不过普普通通,对于她极其重要。它督促自己多读书,拿起笔多写,记录下每天的经历和感受。同时警告她不读轻浮油滑、不诚恳、不严肃的文字。这个本子用处大,也对我们提个醒:是不是准备这样的本子,时时发出预警信号,监督我们的行动。
十一
楼下建筑工地,电钻声击破安静,不时有钢铁碰撞声。我在杂乱声中读弗吉尼亚·伍尔夫,听她在讲述。
我看到弗吉尼亚·伍尔夫说出真心话,“如果我是在写作,那就应该在舍弃谎言和舍弃真相之间做抉择,是这样吗?是的,我想对我来说是的;但无须毁掉整个创作;只是我必须坚持练习每种风格,这是保持创作动力的唯一方法。我是说,避免笔头生硬的唯一方法就是将一捆捆文字送入烈焰。可这是个空口号。不管它了。”写作是一件痛苦的事情,绝不是小情小绪的表露。每次读弗吉尼亚·伍尔夫的作品,总是带着无数个为什么。
我到了这个年龄,对弗吉尼亚·伍尔夫所说的理解,如果是十年前,恐怕觉得这句话是在做文字游戏。我摘录下这句话,“如果你正在失去你的闲暇时光,小心!可能你正在失去你的灵魂。”因为她在告诉我们,浪费时间是在丢弃“灵魂”,如果人连这都没有了,活着的意义在哪里。
阅读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