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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女人

时间:  2024-10-06   阅读:    作者:  子音

  前几天我在群里说:“我下一篇文章想写我是女人。”有位网友说:“快写,我想我下一辈子是男人。”我不禁好奇地问她:“为啥?”她神秘地说:“等你做了女人就知道了。”我是确信没有下辈子的。我不禁想起了波伏瓦“女人不是天生的”的名言,这也点燃了我做女人的希望。倘若那位网友也相信这句名言,说不定她这辈子便能实现做男人的宏愿。我是女人,只是一个判断;我是男人,却是个事实。那我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呢?我想起了网友Q君曾问我的问题:“世上有几种声音?”我回答说:“庄子曰三种,我不清楚几种。”Q君追问:“哪三种呀?”我笑着说:“地籁、天籁与人籁。”Q君不以为然地说:“我认为就两种,喜欢听的和不喜欢听的。”既然女人不是天生的,那男人应也不是天生的,这便给了我很大的便宜。我便可以跟着感觉走,做男人便宜时是男人,做女人便宜时是女人。现实里,我却遇到过既不愿做男人也不想做女人的时候。我最近常看到这样一条说说:“每天一问,男人什么时候死绝?”坦白讲,这句话是我不喜欢听的。这时候我不愿做男人,也不想做女人,因为我无法想象一个只有女人没有男人的世界。倘若我想苟活着,那只能无性别了。熟悉我的网友应记得我常说的那句:“我是三无人员:无性别,无年龄,无身份。”我大抵是预判了当下这种尴尬局面吧。

  然而我不禁要问:“是什么原因让人生出‘男人死绝’这样的恶毒咒语呢?”在一个作家群里,有位作家因我的网名判断我是女人,盛赞我漂亮、知性、有才华。我感觉被冒犯到了,忙不迭声明自己是男人。中金网有个分析师叫方萍萍,坐堂直播时,留言区特别热闹,很多留言不堪入目,有些网友占尽了口舌便宜。很显然,这里存在一个判断,不少网友判断方萍萍是个女人,是个年轻漂亮多金的女人。有段时间,我的网络签名是这样的:“作家子音(男性)”。可见我曾多么害怕旁的人把我判断为女人。我不禁想起了网友“等你做了女人就知道了”的感慨,如此看来做女人真的挺难的,根本不像广告里说的那样:“做女人挺好!”最近有个热搜:“二十二岁女子录亲密视频勒索六旬情人两千万,情人报警后女子获刑三年半。”有位网友惊呼:“这波大爷血赚呀。”这位网友资料里的性别是男性,我做了个无耻的判断:他若遇到类似的机会肯定会比那位大爷还大爷。因而我进一步判断:那位大爷不是好男人,那位网友也不是好男人。无独有偶,前段时间有一个类似的热搜:“男子送情人八套房每月留五千给妻子,妻子要求婚内分割财产获法院支持。”很明显,我无法判断那名男子是个好男人。倘若人们因此做出一个“男人都是坏的”的判断,我便又觉着哪里不对。我明白了,原来我也是男人。我若承认了这个判断,无异于承认了自己是坏人。

  有段时间三七二八君常转发一些调侃女性的文章到群里,我感觉有些不适便对他说:“想女人,想谈女人,去找个志同道合的场所,我们群不谈这么严肃的话题。”后来我发现他继续转发类似的文章,便正色道:“你整天浏览些什么网站呀,但凡与女人有关的,你全不放过。”他嬉皮笑脸地说:“饱汉不知饿汉饥呀。”如此可见,男人在性方面是感性的,口嗨一下便能生出些快感来。这便不难解释那些猥亵男、偷窥男和恋物男的行为了。我是男人,在性方面我也颇具动物性,于是我常想起“我是女人”的判断来,希望以此淡化自己在性方面的动物性。前几天有位网友问我:“你好,最近在写一个课题不知道什么题目合适?”他列举了几个可供参考例子:“中国共青团手撕极端女权”、“讨伐中国极端女权檄文”和“中国女拳师PK天涯明月刀”。我摇摇头说:“这么激烈的文章,我真不怎么懂,我喜欢水一水。”我接着补充说:“女权,我也在思考这个问题,但没有找到合适的切入点。”那位网友便转了篇题为《日韩女权运动为什么衰落?对我国有什么启示?》的文章给我。我是很少阅读这类文章的,我不想对自己发起认知战,更不想卷入与他人的认知战。我写完《我死了》那篇文章后,便又做了个“我是女人”的判断,这便给了我谈论女权的切入点和勇气。

  我反对女权吗?我反对极端女权吗?我坚持没有判断的判断,这些我都无从反对。最近我收到一个这样的匿名问答:“为什么说对世界漠不关心?”我回答说:“我们并不缺少对这个世界拥有热情的人,在生存法则面前,我自认为是个弱者,因而选择对世界漠不关心以保护自己的情绪,让自己活得平和些,而不至于彻底失去活着的兴趣。”同样的逻辑,我承认女权和极端女权存在的合理性,因为这个世界并不缺少如我这般漠不关心的人。西方女权运动争取的大抵是选举权与平等权。世界于我是漠不关心的,我并不奢望提出些什么真知灼见来。我国的女权运动因为存在很多禁区,因而走向常常让人无法琢磨,有时候颇有些荒唐。这里有个简单的事实我必须陈述一下,那就是女人不应成为男人的性资源。西方女权主义者为了反对男性对女性性资源的掠夺,开展了轰轰烈烈的性解放运动。窃以为,性解放运动并没有让女性摆脱成为男性性资源的命运,反而让性资源交易大行其道。我看到这样一个热搜:“马斯克被空姐指控性骚扰,曾提出给她买一匹马以换取色情按摩。”评论区的大神又来抖机灵了:“空姐慌乱中是不是把house听成了horse。”言下之意,只要出价高,没有买不到的性资源。我是女人,我反感这样的言语和认知。若讨论女权是怎样炼成的,我想这便是一个重要因素。

  我打开微博,如“女硕士实名举报,称被南开大学教授李文涛玩弄两年”、“单亲妈妈网恋遇假军官,遭遇杀猪盘被骗15万,骗财又骗色”、“无业男子自称公务员多名女子被骗,被抓后又一女子报警寻找未婚夫”、“女子实名举报被就诊医生药物控制,迫使与其发生不正当关系”这样的信息扑面而来。恕我直言,有些女人从骨子里认可了性即资源的现状,这便给了那些男人可乘之机。我是女人,我绝不认可性即资源的现状,我会以生命捍卫自己的性自由。作为女人,我们诅咒男人的同时,更应该学会自尊自爱,坚守住道德底线。我们女人要团结起来,粉碎那些习惯以金钱与权力换取性资源的男人的美梦。有位男大学生问北斗女科学家徐颖:“你是如何平衡生活与工作。”徐颖笑着反问:“人们怎么很少问男科学家这个问题?”我是女人,看了那个视频,觉得提问的男人特别猥琐,难怪有人评论说:“不就是问女神打炮否?”虽然女权主义者亦有用力过猛的时候,但我还是倾向于同情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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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天,三七二八君在群里起哄,要我爆照。我心里如明镜一般:在他的认知里,如我这般幽默智慧的人,倘若有一副好皮囊肯定能拥有很多性资源。所以他常对我感叹说:“饱汉不知饿汉饥。”坦白讲,作为男人时,我同样是有道德底线的。波伏瓦曾说:“哲学的意义在于承担起道德的重负。”我常以哲学家自居,大抵是我想承担起道德上的重负吧。苏格拉底认为国家应交由哲学家来治理,大抵是相中了哲学家的道德律吧。当下很多男人,攀爬高位的过程中,脑海里充满了女人和金钱。我说的绝对是现实,一个无可否认的现实,即便它是残酷的。网上有句名言:“不要怂,就是干!赢了会所嫩模,输了下海干活。”这便是某些人的人生观。说起爆照,我便想起了另一件事来。有一次我在群里接了女网友Y君的话,她感概道:“子音太久没露脸了。”我笑着说:“这句话不对,说得我好像露过脸一样。”她怂恿道:“快露一露呀。”我笑着说:“太帅了,迷倒一大片可不好,倘若因此引发大规模骚动那便是我的罪过。”当我说起大学里聚餐的旧事时,她接了句:“是不是要组织一次烧烤。”我笑着说:“我从不组织。”她疑惑地问:“为啥呢?”我摊了摊手说:“因为没有组织能力。”Y君调皮地说:“我想吃烧烤了。”我无奈地说:“此时此刻,我已经被你架在火上烤了,再烤下去,你大概可以把我吃了。”Y君便哈哈大笑起来。我曾说过:“我与女网友聊天特别小心,当然与男网友聊天也很小心。”我作为事实上的男人,我以尊重女人为处世原则,我常下意识地强化自己“三无人员”的认知。我很注意与异性保持适当的距离,籍此防止自己行为逾矩。可能有些人以为我矫情,实际上,我因此收获了更多的自信与豁达。如果有人不理解我的行为,那是因为每个人计算收益的方式不一样而已。我无意宣扬我是道德的,但那些将性视为资源的人无疑是不道德的。

  有两只鸟,母鸟站在竹篮陷阱外边,公鸟冒险从竹篮陷阱下衔着食物喂它。有人看到了美好爱情的感动,有人却看到了不择手段攫取性资源的舔狗。我承认这个世界是荒诞的,因此我尊重每一个认知。我是女人,我重申我不反对女权,即便是极端女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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