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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晓棣:那些渐远渐无的儿时游戏

时间:  2023-09-24   阅读:    作者:  卢安明

  今天的孩子们童年生活幸福快乐,仅从游戏方面来说,从城镇配套齐全、环境优美的综合性游乐场,到社区和乡村随处可见的健身活动场地与器械,再到每个家庭各式各样的制式玩具、娱乐器材以及电子游戏、网络游戏,孩子们能玩的东西琳琅满目,能去的地方也越来越多。看到这些新的变化,不免让我想起小时候的童年生活,想起那时玩过的各种游戏。虽然年代久远,但仍记忆犹新,仿佛就在昨天。我为现在孩子们能够进行丰富多彩的游乐生活感到高兴,但对当年自己和小伙伴们简陋单调的游乐活动并不失落,因为它们同样给我们带来了无比的快乐。

  我的童年是在安徽肥东农村度过的。上个世纪五十年代的那个岁月里,城里人们家里都没有收音机、电视机,也很少有玩具和儿童读物,而我们山区农村更没有游乐场,没有游戏玩具,我们小孩子玩的,都是就地取材,利用自然资源,继承和创造既能开发脑力也能锻炼身体的各种玩法,充满了无穷的乐趣。农村大树多,就经常比赛爬树;村子就在山脚下,就经常比赛爬山;农村池塘多,夏天比赛游泳,冬天比赛滑冰;家家户户门前都有大大小小的草垛,我们就经常玩捉迷藏;在平坦的打谷场上,我们也经常练习翻跟头;每天上学放学的土路上,也随时随地进行赛跑和玩石头剪子布、抓石子。当年农村的条件虽然有限,物质生活贫困,但我们小伙伴们并不感到枯燥乏味,乐此不疲、亲密无间的游戏娱乐,使我们十分充实和快乐,在开心的欢笑声里度过了一年又一年。几十年前我们小时候曾经玩过的一些游戏,让人记忆深刻,回味无穷。

  抓石子。我们家乡是山区,到处都有大大小小的石头。随便从地上捡起五颗大小差不多的小石子,衣服口袋或书包里也经常放着五颗光滑的小石子,只要有时间随时随地都玩抓石子。方法是将五颗石子全丢在地上,然后捡起一颗抛向空中,随即手马上去地上抓起另一颗石子,并迅速地接住抛向空中的石子,重复这样的操作,直至把地上的石子全部捡起来就赢了,如果没有接住就输了。这个游戏可自己玩,但更多的是几个人比赛看谁抓石子成功率高。抓石子游戏锻炼了我们的反应能力和手的灵敏度。

  打弹球。那时常拿家里的鸡蛋从货郎挑子那里换各种花纹的跳棋玻璃珠子,几个人进行比赛。我们农村大多是泥土地,找一块平坦的地方就行。比赛方法:一是在同一条线上,分别将玻璃珠子弹出,射的最远的为赢;二是在地上划出一个方形或圆形区域,几个人在区域内展开对抗,将别人的球弹出区域,最后仍留在区域内的为赢;三是在地上挖一个小洞,在同样距离内谁射出的弹子能顺利进洞就算赢了;四是每个人拿一个弹球放地上,然后其中一人用自己的弹球,去弹另一个人的弹球,如果弹中了可以继续弹其他人的,没弹中则换另一个人来弹;五是在设定的区域内挖五个小洞,参加比赛的人将弹球弹得最远而且不出界的获得优先权,进完所有的洞之后就成为“老虎”,然后打谁灭谁。那时候,学校周围和村里平地上有许多打弹球的小坑,都是我们挖的。打弹球锻炼了我们的谋划能力和动手能力。

  打弹弓。弹弓是用来玩瞄准、打击远处目标的游戏,比如射击池塘里的鱼、天上飞的鸟、山坡上跑的野兔等。那时弹弓都是自己做,在村里的树上找一个分杈的树枝,用菜刀简单修理一下,然后找来有弹性的胶皮,用剪刀剪下二十厘米长、三厘米宽的皮带,系在弹弓把上,弹弓就制好了。用小石子作子弹,但更多是用废旧的纸张,裁成三厘米长的纸条紧紧地卷起来,中间对折成纸弹,套在皮带中央,拉拽后射出。打弹弓游戏锻炼了我们的眼力、判断力和臂力。回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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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弹弓就是玩,虽然没有获得过什么战果,但也乐此不疲。

  跳皮筋。需要一根长长的带有弹性的绳子,当时多是绿色或红色包裹着皮筋的绳子,两个人负责在两头撑皮筋,一个人站中间在皮筋的上方跳跃,一边跳一边用脚勾住皮筋,难度越来越大,皮筋一路从脚踝上升到大腿、腰间到头部,分为四个等级,谁跳的位置最高,谁就赢了。如果中间的人跳错了,就得换另一个人来跳,三个人轮流跳。跳皮筋是女孩子的最爱,也跳得好,跳的时候嘴里还念着各种朗朗上口的童谣,比如“嘀嘀燕子嘀嘀嘀,马兰花开二十一,二八二五六,二八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三八三五六,三八三五七……”跳皮筋虽然很累,但大家特别开心,对身体锻炼益处很大。有时我们男孩子也会加入,不过很难跳过女孩子。

  跳绳。可以在短时间之内考验我们的灵活力,增强肺活量。一根短绳子一个人单跳,看在规定时间内跳多少次;一根长绳子三个人或更多人轮流跳,两个人在两头悠绳子,一个人居中间在绳子上跳,不仅看每个人跳多少次,更要看三个人的协调配合。中间跳的人失误了,就去悠绳子,换原来悠绳子的其中一个人来跳。

  翻花绳。玩法分一人玩和双人玩。玩时,用一线绳系成圈状,套于手指上,通过手指的穿插、交错、缠绕等手法,使绳变换成各种形状,如降落伞、蝴蝶、方块、雨伞、太阳、鱼、天窗、旗帜等花样。翻花绳考验手指的灵活性和脑力,做对了,绳子轻松就能解开,如果做错了一步,绳子就会打结,半天都解不开。

  滚铁环。也叫滚铁圈,铁环直径大概在三十厘米左右,配上一个铁钩子(类似炉钩子),玩法非常简单,只需用铁勾辅助铁环向前推行即可。滚铁环可以自己一个人玩,或两个人轮换着玩,或几个人一人一个铁环一起玩。铁环的制作是将一根小钢筋弄成圆圆的就成,我们那时用的最多的是从家里废旧水桶上卸下来的铁箍,用粗铁丝做一根推铁环的杆和“U”状的钩,找一截手指头粗的小竹子,将杆和钩插进竹杆孔里,用纸和布条塞紧铁丝和竹子之间的空隙。铁环和推钩配齐了,左手拿着铁环,右手拿好推钩,将钩套在铁环上,将铁环直立放在地上,左手松开铁环,右手迅捷用钩子推动铁环在路上滚动,否则铁环就会倒下。我们经常推着铁环在起伏不平的乡村沙土路上奔跑,看谁推得更远;在平坦的晒谷场上转圈,看谁滚得更久。时间长了,就学会了让铁环在自己的控制下,拐弯、上坡、下坡、加速、跳跃,带着沙沙的声音,绕着整个村子跑。滚铁环看似简单,其实是拼技术,拼速度与距离,需要有稳定性、协调性,锻炼平衡能力,否则不仅滚不起来,即使滚起控制不住,铁圈就会脱离推钩偏离方向,滚得很远,追都追不上。那时农村多为土路,有很多坑洼,驾驭铁环自然也就变得困难很多。滚铁环只是为了开心,每次玩一把后,我们都会显得格外的开心。

  摔纸牌。也叫打宝儿、打盒子、拍纸片、拍元宝、砸四角、拍三角,是很有创意的游戏,用纸折成薄厚不同的三角形或者正方形的纸包,一面有褶,另一面光滑。纸牌的好坏取决于用的纸的质量和大小。摔的时候很有技巧,要根据别人的纸牌在地上的情况,采取不同的摔、拍、搧等方法,把别人的纸牌打翻过来就算赢了,对方的那个纸牌就属于胜方了。正方形的纸牌纸包比较厚重,通过双方猜拳,输的人把自己的纸包放在地上,另一个人就用自己的纸包拍打,利用气流冲翻或直接砸翻对方的纸包。三角形的比较单薄,可以在桌面上用嘴吹,谁先一步吹翻别人的三角就算赢了。也可以两人或多人同时往墙上摔纸牌纸包,利用墙的弹力,谁落地最远谁就算赢了,如果你的纸牌正巧压着别人的纸牌,这张纸牌就归你了。也有分别准备扑克牌大小的

  画片,凑在一起放在桌子上或地上,采用“拍”和“吹”两种方式让画片翻过来,连续翻身为胜。

  跳房子。用粉笔或是石块在地上画出一摞大大小小的格子,然后按照格子的单双,一边前进,一边要把瓦片或瓷砖片踢到正确的格子里,出界或者跳错了格子都算失败。玩的时候,人站在格子一的前面,拿一个长宽四厘米左右的瓦片或瓷砖片丢进格子一,按照规则跳,遇到单格的格子就单腿蹦跳,遇到双格的可以双腿落地,跳到最后按同样的方法返回,到格子二的时候,就弯腰捡起格子一的瓦片或瓷砖片(一开始丢的时候,要尽量丢到格子上面一点,不然返回时捡不到),再跳回起点,这样就算成功,然后将瓦片或瓷砖片丢进格子二,重复玩法即可。跳房子能锻炼脚的控制力,跳房子趣味性、娱乐性很强,农村到处都有跳房子的位置。

  踢毽子。把毽子往上一抛,随即伸脚过去接住并往上踢,重复同样的操作。踢毽子时全身肌肉放松,身体自然摆动,跳跃时要灵巧,落地时要轻盈,才能把毽子踢好。那时农村每家每户都有些方孔铜钱,找父母要两枚,取一根鹅翅膀上的粗羽毛,剪下一小截中间空的羽毛柄,将下端剪成四等份,鹅毛管从一枚铜钱的方孔穿过去,剪开的部分在铜钱下平面摊开,下面再压一枚铜钱,用布包裹后,再用针线将两枚铜钱紧紧地缝在一起,将鹅毛管固定住,毽子的下部就做好了。逮住家里的大公鸡,从它尾巴上拔几根美丽的羽毛,插进毽子下部的鹅毛管里,一个漂亮的毽子就做好了。这种毽子因有两枚铜钱,落在脚上比较沉稳,上下翻腾的毽子好似火红的鸟儿,使人赏心悦目。有的人可以踢好几分钟甚至更长的时间,不让毽子掉地,且能踢出许多花样来,有的踢法就像现在足球场上的“颠球”技巧。踢毽子可一人以脚掌踢出各种花样,如踢至膝、肩、背、头等各部位,也可多人互相传递踢出各种花样。竞技时,以踢的数目多者为胜。

  撞拐子,也叫斗鸡。这个游戏不用任何工具,只要有一块空地即可,简单易行。具体玩法是:撞拐者一脚着地支撑全身,另一条腿弯起,用两只手搬住,用膝盖及小腿撞击对方,但不能蹬踹。支撑腿只能单腿蹦,前进或后退、左闪或右躲。既可以一对一,也可以一对二或一对三,还可以乱战,不分敌我,逮着谁撞谁。进行中被撞者脚落地即告失败,自己不稳落脚也算失败。撞时要讲战术,可下压,可上抬,可平撞。身高力大者往往正面冲击,向下猛压对方;双方身高、

  力度相差不多时,多平撞,也可下压或上抬;个小力差者则尽量不与对手正面交锋,避其锋芒,竭力闪躲,或蹦着逃跑,与其比速度、比耐力,对方如追不上、又坚持不住,脚落地就败了。有的正面对撞时一拧身躲过对方压下来的腿又拧身砸下去,借劲儿发力取胜。还有的被对方压住并顶着不放时,一个巧劲儿突然后退撤出,对方瞬间压空,趔趔趄趄从单腿蹦成了双脚落地。失败者多数是脚落地,也有的被撞倒或被向上掀翻摔个大仰扒叉。撞拐是集力量、耐力、速度、战术于一体的比拼,在寒冷的冬天里,玩一会儿,既暖了身又锻炼了身体,还获得了乐趣。

  抽陀螺,从粗木棍上锯下约十厘米的一段,用菜刀把一头削尖,这就是我们那时打造的最原始的陀螺,再找一根小棍子,栓上长布条子,就可以玩抽陀螺的游戏。几个小孩子围在一起,鞭子被大家抽得啪啪响,看谁的陀螺转动的速度快、时间长。

  捉迷藏,也叫藏猫。这游戏不挑地方,学校、村落、野外、打谷场哪儿都能进行。先用猜拳等方式决定某一方用布或者手绢蒙上眼睛,等别人藏好,再扯下布条出去找人。草垛、屋里、树上、草丛等各处都是理想的藏身之所。谁先被逮着了就得受处罚,唱首歌、背儿歌、绕圈跑。

  飞水标,也叫打水漂儿。农村的池塘比较多,我们有时会捡扁平的小石头,调整好姿势,朝着水平面平行地扔出去,石头会在水面上弹跳,漂移好几下。大家互相攀比,看谁的石头扔得最远,漂移的时间长且激起的水花个数多。

  老鹰抓小鸡。一人扮老鹰,一人扮母鸡,其余人数不定,扮作小鸡。“小鸡”在“母鸡”背后抓住“母鸡”衫尾,其余“小鸡”也都各牵住一人的后背衫尾,形成一列纵队。玩时,“老鹰”尽力设法要抓住“母鸡”后面的“小鸡”,扮“母鸡”的则张开双臂拦住“老鹰”,保护“小鸡”不被抓,众“小鸡”也在“母鸡”后面不断躲闪。若有“小鸡”被“老鹰”的手摸到,便算被抓住,就得退场。达到一定时间后,“老鹰”抓到的“小鸡”超过“小鸡”数的一半,则“老鹰”胜;不到一半则“母鸡”胜。老鹰、母鸡、小鸡由大家轮流担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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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家家。农村的孩子从小就参与家务活,听父母指挥干这干那。

  有时三五个小孩子凑到一起,把家里废弃的铁锅铁勺子带上,灌一瓶水,找点树叶草根,就一本正经地学大人“做饭”、“淘米”、“点火”、“洗菜”、“炒菜”,还每人分一碗,“吃起来”,“吃完了”还不忘“刷锅”,演得像模像样。有时几个小孩一起还模仿一家人(父、母、孩子)的日常生活,展现单纯美好的时光。

  拍手背。两个人以猜拳来决定谁先拍。拍者掌心向上,并将手放在对方的手心下面,然后设法分散对方注意力,迅速翻上以掌击打对方手背,而对方则应迅速抽回手,以防被打。如打中,则继续拍;如拍空,则两人轮换。

  跳马。一个人当马,弯下腰双手握住脚,另一个人当跳马人,双手轻压当马人的背部,迅速地跳过去。跳马前先剪刀石头布决定谁来当马,剩下的人需要跳过木马。

  丢手绢。除了负责丢手绢的人,其余的人围成一个大圆圈蹲下,背朝圈外。游戏开始,大家一起唱起《丢手绢》歌谣,被推选为丢手绢的人沿着圆圈外行走或跑步。在歌谣唱完之前,丢手绢的人要不知不觉地将手绢丢在其中一人的身后。被丢了手绢的人要迅速发现自己身后的手绢,然后迅速起身追逐丢手绢的人,丢手绢的人沿着圆圈奔跑,跑到被丢手绢人的位置时蹲下,如被抓住,则要表演一个节目,唱歌、跳舞、讲故事等。如果被丢手绢的人在歌谣唱完后仍未发现身后的手绢,而让丢手绢的人转了一圈后抓住的,就要做下一轮丢手绢的人,他的位置则由刚才丢手绢的人代替。

  折纸飞机。通常撕书撕作业本叠起来在教室里飞来飞去,叠纸飞机有技术,叠的不好,头重了,就会栽到地上。那时折完飞机,在机头哈口气便向天空划去。

  转风车。用纸折叠起来的风车,一根竹签插着。迎风奔跑,风车就会转动起来了

  吹羽毛。在桌面中间放根羽毛,桌子两侧各站一个人,同时吹羽毛,将羽毛吹到对放的一侧落下为胜。

  拍皮球。橡胶皮球有大中小型号,花花绿绿的很鲜艳,富有弹性,也很便宜,百货商店和走村串户的货郎挑子都有卖,我们小朋友用最小的皮球,看谁拍的次数最多。有时也练习扔球和接球。

  砸砖头。拣来几块砖头耸立在四米外,手持一块砖头砸向耸立的砖头,看能砸倒几块。没有砖头用小块石头也行,看谁砸到石头多。砸砖头类似现在的玩保龄球差不多,锻炼瞄准和手臂的力量。

  摔泥巴。农村池塘边和水田里都有潮湿的泥巴,我们有时将泥巴揉成大窝头状,中间凹进去,然后口冲地下使劲摔下去,会发出大大小小的“砰”或“叭”声,中间有一个像爆炸撕裂开来的洞。摔泥巴的响声与泥巴的软硬度、大小、造型有关。有时候我们还用泥巴捏小泥人和各种图形。

  锤子、剪刀、布。两个人比赛,同时出手,握拳代表锤子,出食指和中指代表剪刀,张开手代表布,锤子赢剪刀、剪刀赢布、布赢锤子,规定玩几次,看谁赢得多。如果四人参加游戏,两人一组,一人做猜拳人,一人做走步人,走步人站在起点线上。猜拳双方相对而立,边原地跳边说“锤子、剪刀、布”,当说到“布”时,双方用脚做出想做的动作(“锤子”为两腿并拢,“剪刀”为两腿一前一后,“布”为两腿向两侧张开),以动作决出胜负,胜者一方的走步人向前跨一大步。游戏反复进行,直至走步人到达终点,先到终点为胜方。

  这些游戏陪伴了我们整个童年,虽然他们很原始很简单,但仍给我们无尽的欢乐,甚至乐此不疲,废寝忘食。传统的东西总是散发着永恒的味道,这些游戏不知道流传了多久,是一代又一代人传承下来的朴素智慧与生活趣味,每一代孩童在玩耍的时候,趣味依旧。回忆几十年前我和小伙伴们的课外娱乐活动,重温那些经历过的乡村游戏,总会勾起浓浓的乡愁,这种乡俗、乡味、乡情永远珍藏在我们的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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