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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末的微笑

时间:  2024-03-25   阅读:    作者:  木语杉言

  时光静谧无声,一路匆匆走过。生活就是时光中一系列寻常的叙事。在十二月某些闲暇的时间里,我坐在家里,悠然听着《我是猫》的故事,故事有些捉狭,有些诙谐,有些哲理。我撸了撸窝在沙发上猫的毛发,之后在手机上写下《岁末的微笑》这个题目。

  回望,是对过往的一种浏览,也是一种审视。二〇二三年即将过去,时间如水,生命如风,人生如歌,春生,夏长,秋收,冬藏,年复一年,岁月似乎相似,却总有点滴的惊慌和惊喜穿插其间,给平淡的日子带来快乐和忧郁。

  我就像流水中的一枚树叶,沿着时间的河水漂流而下;像一缕微微抖动的风,掠过年岁的眉睫,吹向下一年的额头;像乐曲中的一个音符,从生活的琴弦蹦跳出来,奏出自己的声音。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微笑。生活,就是在无尽的重复中,找寻与众不同的小确幸。

  二   我喜欢旅游,因为旅游中包含了自由和文化。这一年,圆了一个旅游梦,选择了去西安、海南、防城港旅游。西安,给我带来历史古城厚重文化沉淀的震撼。领略了大雁塔和钟、鼓楼,霓虹彩映的风貌和文化的魅力。在防城港的三娘湾看见了稀有的粉色海豚,欣赏了美丽的白浪滩、金滩、怪石滩,感受到了大海的广阔和壮丽,以及海天一色的绝美景色。同时在旅游中感悟,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美妙。

  其实,游览西安,早在我们的计划之中,只是一直没有成行。2019年春节前夕,我们一家人就曾讨论春节旅行计划,经过几轮的商讨,一个个旅游景点被我们PK下去,西安成了我们一致通过的地方,当我们筹划着购买动车票时,网上一浪高过一浪关于武汉疾病的信息导致我们出行的犹豫。最终,在女儿的强烈反对下,我们没有动身前往西安,留在了家里。后面反观,女儿做岀的决定是对的。于是,去西安,看大雁塔、钟鼓楼、览大唐不夜城、逛回民街就成为我们一年一年的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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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年春节,旅游议程再次在家庭中提起,全票通过:开车去西安。在西安,逛了大唐不夜城,看了夜色中的大雁塔,游了钟、鼓楼,去了回民街,吃了肉夹馍、羊肉泡馍。三年的念想得以实现,虽然经受了西安夜的寒风、人山人海的拥挤、为美食排队等候,却依然对西安饱含了喜爱。女儿说:西安适合在人不多的时候慢慢游、细细品读,它毕竟是一座历史悠久的文化古城。于是,我们的心底又埋下一份期待:毕竟西安的古城墙我们未去、西安的兵马俑我们还未参观。

  小时候学的一首歌,“大海啊故乡”,海子的诗歌里说:我只愿面朝大海,春暖花开。让我对大海有了无穷无尽地暇思,一直盼望着有朝一日能走近大海,与海水亲近。今年五月去了海南,十月月去了防城港。一个外海、一个内海,当我真切地感受到大海的一望无际、看到海天一色的澄蓝,感受海的辽阔、海的宏大。深深地被大海的辽阔与博大折服。最令我记忆犹新的,是在广西东兴时与海的亲密接触。我是个旱鸭子,先生是个“泳二代”,我一心想与海来一场亲密的接触,看着海边如下饺子的人,再有了前两天踩着海水玩的惬意。就跟着先生一步步往前走,当海水漫过腿、上到腰,都是坦然自若的。当海水漫及脖子,浪一涌来,脚似乎要漂离松软的沙土时,便不由自主地抓紧先生的手臂。一同下海像鱼儿一样游来游去的姐夫让我试试学仰泳。我连狗刨都不会,仰泳,不就像一个孩童还没学会爬就学走吗?我对姐夫的建议深表疑惑。“你可以试试”,先生拍拍我的手:“海水含盐,浮力比淡水大。”有“泳二代”这个保护伞,于是我依着姐夫传授的方法,放松、吸气、上身后仰、脚自然随着浮力抬起。果然,我似乎就那样自然而然地仰躺在了海面上,原有的那一丝丝害怕也没有了,阳光甚好,我干脆闭上眼睛,神情自若的享受阳光沐浴、海水的亲吻,整个人就那么自然地交给海水。当你不再恐惧,身体就更加与海水贴合,清凉的海抚摸着我的每一寸皮肤,我身上的每一个毛孔、每一个细胞,似乎都在贪婪吸吮这从未有过舒适与惬意。躺在海面上,仿佛就像婴儿躺在摇篮里,每一个浪涌,如同母亲的手在轻轻摇动摇篮。当我睁开眼,看见先生守在我的身边,我又一次闭上眼假寐。两次“海”的旅行,我目睹了海的辽阔、海的宏大、海的平静、海的调皮以及海的丰富。而在海里学会了仰泳,感受到了身体与自然的融合的惬意,让我不仅把海装进了眼里,更深深地走入了我的心里。“大海啊大海,就像妈妈一样!”当我们放轻松拥抱自然,大自然也会温柔地拥你入怀。   人生也是如此,需要不断学习和体验。我们总是在一次次的挫折和恐惧中谙熟了生活和环境,并走向成熟,睿智。

  三

  生活是快乐的,但也不乏忧郁和烦恼。在我们的眼里,母亲一直是个坚韧、乐观、做事风风火火,生活中无坚不摧的勇者,承担生活的沉重与痛苦,成为她生命中的主旋律。今年,母亲忽然生病了,而且是我们之前闻所未闻的特殊病症,医生建议动手术。医生表情严肃地介绍说,这种手术全球只有三十万人做过,而手术的成功率也仅为百分之五十。病了的母亲显得特别无助、甚至有些气馁。对于母亲是否做手术,我有着与母亲同样的不安与焦虑,那是对手术不确定性的恐慌。母亲是焦虑的,她无法让自己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她还渴望着走下病床,走进我们的生活。我和小妹以及家人,也是焦虑的。那时,我深切感受了观点不同带来的不知所措,亲情的茫然失措,导致思想的茫然无措,每一个在凌晨突然惊醒的夜晚,内心嘈杂的声音打破夜的寂静,如千万只蚂蚁列队整齐地走向已露岀的森森伤口,每一只蚂蚁都认真地啮一丝肉,大快朵颐地咀嚼,而千万咀嚼的声响如雷轰耳。痛、嘈杂地痛,让我无法辨别真实与妄想。执念在一次又一次地拉扯中拧成结实的草结绳,难以拧清、难以拧开,思想也随之走入迷茫的状态,许多时候一遍遍地想,死亡与放下哪一个更接近解脱?

  经过一次推心置腹地讨论后,我们还是决定母亲去做手术。经过两次手术治疗,取得了成功,让我感到无比欣慰,在陪伴母亲治疗和康复的过程中,我深刻体会到了家庭的重要和亲情的力量。

  母亲继续在生活中忙碌着,身影像一条负重的牛。之前,读过昆德拉的《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我始终不透彻理解这位文学家所要表达的深刻思想,通过这次经历,我才深深意识到,生命是脆弱的,渺小的,但同时也是坚强的,伟大的。生命的最终意义在于承受苦难,而不是逃避。生命,是无法轻松的。

  人们常说,时间是治愈痛苦最好的良药,在时间的冲刷下,当某件事终于尘埃落定。回望曾经的执念,不过是时光里的一幕家庭生活悲剧而已。

  四

  最令我欣慰的是,这一年,我读了更多的书。

  我在书籍中找寻到共鸣,拼命地去书里找寻理论支撑,寻觅片刻地宁静,心灵因清洗而澄明。阅读是我最长情的陪伴

  ,电了书、纸质书、报纸。每一篇文章、每一本书,都能在其中寻找到与我共鸣、共情的点与面。2023年最影响我的是《家庭的觉醒》《感悟心灵》《卡片笔记写作法》《苏东坡传》。这些书籍,看似毫无关联,仔细品读,却都在告诉我,人生就是一个不断探寻自我的过程。

  阅读,让我的思想丰盈起来,也催促我不断萌生创作的欲望和灵感。我沉浸在文学之中和文字的海洋里,像一朵小小的浪花,在波涛中冲向浪尖,展示自己微弱的身形和透彻的灵魂。我坚持着自己的创作,并且有了一定的收获。读了《苏东坡传》,有感而发的读后感在报刊发表;工作中宣传身边同事典范事迹的几篇通讯也在报刊发表。几篇散文,记录了自己的思考和感悟,在报刊及江山文学社团发表,其中一篇被公司工会推荐到四川省国防工会参加“玫瑰书香”家庭文化建设征文活动,获得一等奖。当12月上旬,当公司工会人员把这一消息告诉我时,我格外惊喜。这是奖励,更是鼓励,是写作路途里的“充电宝”。

  如果说,人生让我们品尝痛苦和艰辛,那么,文学则使我们快慰。我们在文学中把痛苦和艰辛调制成一杯带着微微苦味,却甘香浓郁的咖啡。

  在有限的人生里,可以有一支笔,到达彼岸。游走在时间之中,把世界轻轻拥在怀里,让心灵得到熨帖、慰藉。

  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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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二〇二三年岁末的冬季,我淡然地笑了。那是一个微笑,笑容只是嘴角微微地一翘,像小时候期末考试试卷发回来的那个瞬间,常常是瞥一眼试卷上红色的满分,脖颈一歪,用一丝浅笑来犒赏自己。

  痛苦与快乐融汇的一年。欢欣或悲叹都只是一场经历,皆成了时光的背影。我们无不是被生活打磨,而又去打磨生活的人。

  我扭过头,看向前方,二〇二四年的桥头已隐隐可见。我知道,新的一年,依旧不会每一天都阳光灿烂,苦难的阴云还会降临。然而,在我的心中,每个日子终究会阳光普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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