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生命在于运动。我的生命已离不开运动了,运动成了我生命的一个重要的组成部分。我每天跑步一次的路程6公里。风雨无阻,霜雪照常。每次跑步完后冲冷水澡。这样锻炼身体几近残酷,一个3万多人的小镇几乎没人能做到或者不肯这么做。我小的时候体弱多病,长得瘦小,看到高大个子的同年人总感到有几分恐怖。为了提高自己的身体素质,增强自己和同年人身体的对抗能力,我积极参加游泳、武术等运动。初中、高中阶段,我爱好单杠、双杠、乒乓球、羽毛球、篮球等运动,在同学校学生中都是名列前茅。走上社会后,我爱好跑步,气功等。多年的锻炼终于有了效果,我肌肉发达,身体壮实,身材魁梧,在特殊情况下还可以自卫防身的,办起事来或者做体力活精力充沛。
不过,结婚后的几年,体育锻炼少了,随着年龄的增长,身体开始发胖,血压,血糖的指标偏高,超出了正常值。我害怕疾病袭身,又害怕无钱治病,只好重新捡起体育锻炼的法宝。体育锻炼的时间一长,我的血压血糖的指标又回到正常范围。
二
这个冬天,我调整了自己锻炼身体的方案,我跑步的时间段由早上安排到傍晚。早上跑完步冲冷水澡爽是爽,不过,胃空着有些个适应不了。
早上太冷,起床不容易。晚饭1小时后可以不干别的,跑步结束冲冷水澡,胃没有不舒服的感觉。这样,我的锻炼身体的方案确定在傍晚了,每次出发前带个手电筒,以备回来天黑了照照。我住在小镇的街道,我跑步的路段是堤面。我的住房到堤脚有一段50米的路。50米路的中间有几家民房和一个不大的公共厕所。连续好几个晚上,我去回都有一股暗香扑鼻而来。
越是人静的时候即回来的时候香气越浓。这香气甚至盖过了厕所的臭气。我没见过法国香水,也没有闻过法国香水味。法国香水大概就这个味吧。可是,在这个平民的地方居然还有人摸法国香水,不可能吧,可是,这究竟是什么香味呢?虽然,那香味散发出来的方位越来越固定,不过,我并没有去打探查看个究竟。一种香味闻到就闻到了,闻不到就算了。这香水味固然奇特,但是,由于种种原因,我对很多事情没有那么强的好奇心了。三这天,我的小店里的柜台上放着一根两尺长,比小指头细点的树枝,树枝上有一些白色鲜花,我的小店里多了一种香味。这香味不就是我跑步闻到的,从我的住房到堤脚50米中间的那股香味?我问妻,这树枝从哪弄来的?妻说,从李老汉那树上折来的。
李老汉家的住房在我的住房到堤脚的50米中间。这天傍晚,我跑步经过那50米的路段,我循着妻说的那树,那香气的方向看去,在李老汉的房子前面的开阔地,看到的是这样的一丛树:长在一起的有一窝,中间一株高大点,围绕在他周围的好几根树稍微矮小点,整个树群的高度都不过4米,枝丫繁多。整个树群的枝丫上开满了白色的花朵,特香。这不是我每天经过的地方吗?经过花香旁边不知花香的那树?。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怎么就在眼鼻旁边的香源我不去探究它?到底是什么情况导致曾经对生活很热情的我们怎么对周围的事物和人竟然冷淡和漠不关心了呢?
四
放在柜台上的那根树枝吸引了不少人的眼球和鼻子。有人拿着树枝闻,有的拿着树枝看。我问那些拿着树枝闻和看的人,你猜这花是什么花?有说菊花的,有说是塑料花的,有说犁花的,还有稀奇古怪的答案,说不知道是什么花的人最多。只有一个女士说是梅花。
说真的,我还不知道是什么花。梅花,我不的确。在这季冬的天气,根据“梅花香自苦寒来”这话我推断那花可能是梅花。我拷问别人的目的就是为了证实我的猜想。那女士说出了梅花,我还不能百分之百的肯定那花就是梅花。街道一位很爱美的女士,是我的妻子的相好,她要我的妻子给他弄一枝这样的花树。
我的妻子到那丛花树旁准备折那花树枝,旁边有一位婆婆经过,婆婆和花树的主人相好,妻子怕那人告诉花树的主人,对那婆婆说,我只折一小枝,不要告诉花树的主人。婆婆答应妻子不告诉花树的主人,谁知,那婆婆很快告诉了花树的主人。那花树的主人问我的妻子是不是折了花树枝去了?妻子只好实话实说了。花树的主人告诉妻子,那树是腊梅树,那花是腊梅花。这个时候我才能相信,才能够肯定那就是腊梅花。我读过梅花的文章,背过梅花的诗,听过梅花的音乐,看过梅花的电影,却从来没有见过真实的梅花。
也难怪那么多人不知道梅花。
五
在现实生活中,早已有人说我是一个夹生的文化人。我对“夹生”的理解是:有点文化,却没有以文化为生活。梅花已在眼前,梅花树虽不在咫尺,但也只在20至30米之内。我再不关注关注梅花树,关注树上的梅花,实在是过意不去,实在说不过去。于是,我关注起梅花树,关注起梅花来了。李老汉告诉我,他家的梅花树栽于20多年前。
原来这树不是纯天然的,还得有人栽,有人管。李老汉说,要不是管的好早没有这树了,好多人不知道是什么树,什么花,冲着它的香气就折它的枝丫,叫它怎么活,叫它怎么长啊?
李老汉还告诉我,这梅花树繁育很特别:它不是种籽繁育的,也不是象水杉树截枝栽长而成。梅花树是这样繁育的:将约1米高的枝丫的树尖埋入土里,不能折断,那埋入土里的枝丫连着大树象胎儿连着母体一样,待那埋入土里的枝丫长出土,长成小树,再移栽才能进入长成大梅花树的程序。我选择了好的天气,用我那水货相机照了几张梅花的照片。人生因知道了真实的梅花而填补了空白,也因知道了梅花的真实而丰富了内涵。
六
文章写到上面的部分完全可以打住了,文一载道就落入了有人所说的“文以载道”的窠臼。可是,所有的文章都追求文不载道,那“文不载道”就不是窠臼了啊?这是多么滑稽和好笑的屁话。文章究竟怎样入世或者入市?文章发展到今天,形式没有穷尽,不过,文章形式上探索的空间会越来越大吗?我不管“文不载道”,也管不了“文以载道”,旧瓶装新酒也好,新瓶装旧酒也罢,我只会写我的生活,我只有我的生活这点资本。如果说,连自己生活都不能写了,那就不写了吧。
至于梅花,我们是没有必要牵强附会给以过多的人文的东西。但是,梅花并不是所有的梅花是纯天然的,梅花需要人来栽种,培育。当然,如果梅花实行自然科学的转基因,梅花还是梅花吗?不一定了。我们读到的那么多写梅花的文章,背诵的写梅花的诗,不就是人们将人类文化基因社会科学转到了梅花身上吗?梅花需要人们的赞扬吗?梅花需要人们的褒奖吗?不是吧?
七
国家很多关乎民生的政策都没有飞入寻常百姓家,没有落实到实处。什么什么公开呀,不过是忽悠人的,日哄人的。平民百姓有很多关乎自己生存的政策也不知道。正如我之于梅花。不知道梅花只是个面子问题,不知道与自己有关的政策与权益,那可是生死存亡的大事。很多关乎民生的政策被极少数人当成了生财的工具,人情消费的工具。
论语有言:四十不惑。而我四十岁正是惑了。我四十岁下岗。四十几岁了才见过腊梅花。没有谁告诉我们下岗后有什么相关的政策,有什么权益。比较有忧患意识的我对下岗这个人生的变故都没有多少思想准备。要说是有人有这个思想准备,那一定是事先得到过决策者的私下授意,掌握了相关政策,而又背着大多数人去讨好沾光。我自谋职业,用自己那点积蓄,借来亲戚的钱,租了间小房子,拼凑着开了间兽药饲料门市部。国家政策允许兽医饲料兽药,而我们单位不准开放兽药饲料市场,决策者说是土政策。工商,税务,畜牧等部门都违背相关政策来到我的门店收钱。
我下岗两三年后才知道国家对下岗者【我办了下岗证】有无息的创业贷款。当我到本市相关部门去申请的时候,本市相关部门一再忽悠我。我对省相关部门写了一封挂号信,将情况说明,才有了一个2万元的无息贷款指标。我们的生存多么不容易啊。
八
我们百姓的生存就好象梅花一样,生存在艰苦的气候条件下。
我愤怒的写了一首诗:《民生问》是谁强行霸占我们的生存空间//是谁贪婪吞噬我们的生存权利//谁不是说民生第一//本该关注民生的马甲们//有谁真正关注我们的生计//我们为失去生存应有的东西//作出呐喊和抗争//是谁给了马甲们默然无视我们的权力//为什么我们的生存道路上//充满荆棘与危机//难道是我们前世造的孽//口头上叫喊着//关注民生的马甲们//只不过是为了标榜自己//拿民生当护身符//变着法儿//演着戏儿//攀爬上作威作福的天梯我们忍痛的困兽犹斗在//逆淘汰的游戏规则里//失衡的自生自灭的环境里//我们不踩红线//我们不违人性//我们吃尽人间的苦//我们受尽人世的凌侮//我们拼完浑身解数//当我们耗尽了//最后一滴泪与血//便扯下所谓的文人//假惺惺文绉绉缄默的面具//我们不会消失的无声无息//即使做一粒尘埃//也要借助风的力量//钻入那些强势强权者的眼睛//用我的生命和胴体//让他们不得安逸//让他们不得好活//也让他们付出代价九腊梅花在等待了近一年的时间才有一次开花散香的时刻。我们的要求不高,只希望生存的好点,体面一点,可是,我们一直没能如愿。难道我们这个小小的愿望需要我们等待将近一辈子的时光?我们生存的很艰难,我们很艰难的生存着,却还梦幻般地期待给别人留下一缕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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