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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笛扬:关于国界线及鸦片

时间:  2023-09-10   阅读:    作者:  李小陌

  《遵义报》刊发的《跨国彩红》,涉及国际性的一些内容,见报前,编辑来电询问,可能是我在电话中没有道清楚,或许是出于谨禛的考虑,去掉了国界线,鸦片,援老抗美,援越抗美等几个词语。我感到遗憾。看看原稿,又一次想起那些挥之不去的过往。守疆护土,要晓得国界线。国界线分三种,一是已定界,两国政府确认的国界线,如中缅国界线,中越陆上边界,中俄国界线。二是未定线,两国未确定或有争议的国界线,如中印边界的麦克马洪线,三是传统线,两国无领土争端,两国边民世代以某地标作为两国的边界,如中缅以澜沧江,中朝以鸭绿江为国界的一段疆域,江的中心就是国界线。我驻防的勐润防区的蛮巴山的山脊,就是中老传统的国界线。还有叭东坡山顶的三棵枝叶相连的古榕树(两棵属中国一棵属老挝),中法勘界时,作为地标绘在了地图上,中国的两棵,每棵都要一个班的战士拉起手来,才能合围。这种传统界,两国边民因过耕、婚姻、生意等,可以自由出入,军警人员越界,则视为侵略。中国勐满、勐润地区与老挝接壤的19号至23号中老国界碑,是法国殖民老挝时和中国清朝政府堪测安置的,镌刻的文字为汉字楷体“中法大界”。我在那里戍边时,老挝是实行君主制的王国,也称寮国,在位的国王是西萨旺•瓦达纳。由于美国扶持富米•诺萨万右派势力,老挝国内战乱连年民不聊生,是联合国公布的全世界最贫穷国家之一,说老挝民生凋敝,不犯讳。1963年6月23日,我在蛮巴山看到跨国彩虹,绝对没有联想到中老会开通铁路,但预言邻邦(老挝)必有后福,算是说准了哈。老挝建立社会主义国家,是中越战争后80年代未的事。“金三角”毒品泛滥,中老边境深受其害。那时的政策,是宣传群众不要吸鸦片,没有强行戒毒。我在解放军的民族工作队时,晚上去寨子召开群众会,一些老年人,就把树皮铺在地上,然后睡在树皮上抽鸦片,会场上,总有几盏昏暗的烟灯亮着,总有几支烟枪在“丝丝丝丝”地响。那时没有缉毒机构,收缴入境的鸦片,便成了民族工作队的任务之一,量小的鸦片不收。一斤以上的才收来放在抽屉里,抽屉装满就堆在桌子上。哪个寨子的牛生病了,就来拿一砣当药去喂牛,牛吃了如“一道灵符”。这种事情,今天是不可想象的。在那个特殊的时期,磨憨是援老抗美、援越抗美物资的集散地,我们参与的一些行动,首长曾告诫:美帝说中国在输出共产主义,同志们一定要保密,就是你的二分之一也不能告诉。当兵的听话,守纪律,几十年来,从没有说过,更没有写过。直到国家解密,我将一部非虚构散文集《戍边记》的书稿交出版社,由出版社报国家新闻出版局审查批准,正式出版发行。在问磨憨的这首诗中,我傻傻地问磨憨几件昨日的旧事,其实是想睿智地反映磨憨今天的新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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