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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雀

时间:  2024-06-02   阅读:    作者:  王保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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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卖部也就屁股帘那么大一间房子,却叫了个丽蓉超市。老板娘四十来岁,一堆肥肉,操一口这个城市的土话,因为常给老孟打发来买东西,忠强慢慢跟她熟了,再土的话他也听得懂。现在,他看到老板娘正坐在柜台后刷微信。他进来时,她头都没抬一下。他忍不住咳了一声。

  “来了?”老板娘看了他一眼,顺手把手机屏端给他,“快看,这些贪官的野女人一个比一个模样好,一个比一个年轻。”

  忠强只是扫了一眼,心想这个世界真是烂透了。

  “要点啥?”老板娘见他没兴致,搁了手机问。

  “一捆啤酒,四袋花生米。”

  老板娘哦了一声,先从货架上取了花生米,又弯下腰提啤酒,因为上衣的领口开得低,一弯腰,两只大白奶子就跳了出来。

  忠强的目光轰地给撞疼了。

  “看啥看,”老板娘将啤酒放到柜台上,也将他的目光拨开了。“想看回家看你老婆去。”

  忠强脸腾一下红了,付了钱,拎了东西匆匆出门。

  等他回了工棚,老孟一瞪眼说:“咋老半天才回来?又跟那个骚货磨叽了吧?”

  忠强摇摇头,没理他。

  三臭早将桌子移到了两张床中间,又用牙齿一瓶一瓶撬开几个盖子,将酒摆在了上面。三个人坐下来,老孟坐一面,忠强和三臭坐一面。也不找杯子,嘴对了瓶口直接往肚子里灌。老孟是大工,有话语权,喝酒时就总是他在说话。最近这段时间,老孟一喝酒就会说起他在西安打工时跟老板的女人好上的事,说得他们耳朵都起茧子了,老孟还是一次次说。那人不过开了个装潢材料门市部,让老孟一吹,好像就成了个国际商城的大老板。老孟说,他每次和老板女人办完事,她就张罗着给钱,一掏就是一沓。他死活不肯要,都把人家睡了,怎么能拿钱呢?可是他不要钱,慢慢人家就不跟他好了。

  “真是邪门了,”老孟不解地说,“不要钱她咋就不跟我好了。”

  “她肯定把你当鸭子了,”三臭嘎嘎嘎地笑出声来,“你使一份劲,人家出一份钱。”

  “懂个球!”老孟一瞪眼,“她没你想的那么下流。”

  三臭一吐舌头,不再吭声了。

  总共十个瓶子,每人面前三瓶,忠强喝了两瓶头就大了。他酒量一直不行,多少次也没练出来。

  “干点啥好呢。”喝过酒,老孟有些不安分了,“要不耍个女人去?你两个看好不好?”

  “当然好了。”三臭听了差点没蹦起来。

  忠强不吱声。

  老孟就把目光转向他,“谁不去谁他妈是孙子。”

  忠强听出了老孟的意思,酒花儿一顶,说了句什么,跟着往外面走。

  2

  再回了工棚,老孟和三臭有说有笑的,好像不过是出去撒了泡尿,完就完了。忠强则无精打采的,闷着头一声不吭,似乎被掏了个空,耗了个尽。那两个人四仰八叉地倒在床上,一边抽烟,一边说着刚才的事,嘴巴膏了油似的飞快地动。忠强想找几个棉球把耳朵眼塞上,他不想听这些,他本就觉得自己陷进了阴沟,怎么挣扎都爬不上来。没错,就是那种肮脏感,皮肤似的,怎么也摆不脱。

  “我那个胖胖的,舒服啊,真像掉进了棉花堆。”

  “真的吗?老孟你真艳福不浅。我那个不行,不比找个木板床受罪,都把我硌疼了。”

  “得了便宜卖乖,声音搞得那么大,当我没听见?”

  “真听见了?嘿嘿,她没别的好,就是能叫,一股劲叫。”

  停顿了一下,两个人又憋不住大笑起来。

  “哎,你咋一回来就蔫了,说说你那个。”忠强听得老孟喊他。

  “恶心!”他本想这样说,又把话咽回去了。他真的不想扯这些,又不是多正大的事,他们竟说得那么有滋有味。

  忠强觉得自己脏,那两个人也脏。

  一进了那屋子,他便像陷入了梦境。是离工地不远的城中村的一处院子,看上去破破烂烂的,他们被分头安排到不同的小屋里。里面散布着含混的气息,除了一张简单的铁架床和一个床头柜,再没其他摆设。他正盯着床发愣,门一响,轻手轻脚进来一个女的。女的似乎冲他笑了笑,说了句什么,或者什么也没说,坐到床上开始脱衣服。衣服也简单,不过是件连衣裙。他听得那件裙子被她扔到了床头柜上,不知为什么,他竟没一点反应。女人伸出手帮他,可他还是木木的,无动于衷。他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他其实很想很想,都几个月没碰女人了。女人催他快一点。他低下头,显得很不好意思。隔壁有了动静,女人指着墙让他听,你听听你的同伴多厉害,快点吧。他不知隔壁是老孟还是三臭。或许是受了刺激,他觉得自己终于行了,可上去没多久,便垮塌了下来。女人笑笑,问他要了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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