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了,我们吃川菜,喝四川白酒,四个人喝了两瓶泸州老窖。他们三个人每次在培训会上当助教,为了活跃课堂气氛,有人讲笑话,有人跳舞,还有人唱歌。我没有在课堂多待过,也不知道他们表演了什么,他们自己提议,在大排档上给我表演一遍。
于是,在户外大排档——
刘波站在椅子上讲笑话,他先是大声向我们另外三人问好,其次让我们给他一些掌声鼓励,然后他讲出了一个粗鄙的笑话,说寺庙里的大粪比别的地方的金贵,为什么呢?因为寺庙里的屎橛子实在,一个顶别的地方两个!要问为什么,那就是,是师父们夯实的。
蒋东伟是黑龙江佳木斯人,他也大声问好,让我们三人给他一些掌声鼓励,他原先在佳木斯学过霹雳舞,这就手脚并用,跳起了那种看起来很狂野的舞蹈,脚下的水泥地面被他踏得咚咚作响。
周围吃饭的客人们纷纷投来异样的眼神。
笑话、霹雳舞、眼神都让我感觉非常不自在。我看着张小元,他是唱歌的,我说唱歌声音太大,要不就别唱了。
但张小元还是想表演,他说:“王哥,这里酒也喝完了,感觉还不到位,我们继续再喝一点儿吧,要不,我请客,我们找个KTV,我到KTV里给你们唱吧,大家也都好好唱一唱吧。”
大家口袋鼓鼓囊囊,塞着财务发的现金工资,我不好推拒,我们找了出租车,奔五六公里以外的一家KTV而去。
那一年,有一对农民工组合叫:旭日阳刚。旭日阳刚唱着一首叫作《春天里》的歌曲,火遍网络,成为打工人的偶像。
在KTV里,张小元邀请我与他一起唱《春天里》,我说我不会。他就举着话筒,戳在嘴边,对着我说:“感谢王哥一直以来对我的帮助,我把一首《春天里》送给王哥。”
他深情唱道:
还记得许多年前的春天
那时的我还没剪去长发
没有信用卡也没有她
没有24小时热水的家
可当初的我是那么快乐
……
唱着唱着,刘波也拿过话筒,他俩闭目、握拳、摇摆、比划着,合唱起来。蒋东伟一手持啤酒,一手握拳,在一旁窜来窜去。我窝在沙发上,看着我的助教兄弟们。
我们大家都陶醉在歌声中的春天里,我们很快乐。
公开课不温不火地开办着。
老板算了账,培训公司没有他想象的那样赚钱,但是也没有亏钱,收入和开支基本能够持平。老板觉得,公开课授课能够养活公司和团队了,要是能攻下一些规模化的企业,成为他们的外包培训商,那再获得的收入就是纯利润了。
我在老板的安排下去谈企业内训业务,老板给了我很多支持——要用车,他给我派车;要请人家的部门负责人吃饭,吃多少报销多少。
功夫不负有心人,大半年里,我陆续接下了一些地板、门窗、楼梯、家具、卫浴、橱柜厂的培训业务。长江边、太湖畔、东海之滨都留下过我们的培训公司给企业搞内训的身影;在江西,我们在培训时,也带领数百名企业经销商雨中登庐山。
老板发展了几个合伙人,加大了投资,准备将培训事业进一步搞大,然而这个时候,却发生了两件事情。
第一件,公司先前招募的主持人小田因为个人发展的原因离职了,离职后一纸诉状将公司诉至法院,原因是公司用他几个月,没有跟他签订劳动协议,老板每次发工资用现金,也没有打到卡上,他告公司,要补偿。
这件事的确是老板的疏忽。老板是做业务出身的,他总是用自己跟公司的关系来类比别人跟自己公司的关系。他参加工作的时候,从来不在乎签不签协议,但该少的工资待遇和福利没少过。
可时代不一样了,劳动法对劳动合同的签订有明确而严格的要求,而且这里是上海,管理非常规范。
老板败诉了,要给小田赔偿。他自认为对小田很好,小田这么做有点忘恩负义,于是他迟迟不付赔偿金。
小田找了他做劳务派遣工作的哥哥来公司闹。这一闹,小田立刻拿到了赔偿,事情也闹得公司里尽人皆知了,老板面临更大的被告的风险,助教们找我嘀咕说不公,老板找我要我安抚助教们。
第二件,我终于听了一次培训课,不过不是听我们公司的课,而是为了跟一个做门店促销活动的培训师合作,我前去听他讲课,看他水平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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