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征高二那年,钟之行买了一个旧的两居室,一楼。男孩子,总要有个屋的。同年,他接受了江南一所民办大学的教席,薪资比现在多一些。
我常去陪小征,他恢复得差不多了。这是老天还回的儿啊。妈妈说。
小征说,爸爸换单位是和他商量后做的决定。而小征,已申报了本城一所职业大专的提前录取。小征说,考也差不多是这个成绩,而且,我愿意和舅舅、大姨多在一起。我以后就住在这个城市了。
有人说钟之行交了在无锡供职的女朋友,是不是事实不知。小征似乎也不知道。最让我们震惊的事已经发生过了,其他事,茶水沫子都算不上了,也没有心力去关注。再者,他也要有他的生活。他仍在盛年,他过得好,对小征也是好事。
今年7月中旬的一个晚上,妈妈、大姐和我一起去十字路口给二姐烧纸。大姐买了鲜花、果酒、一辆纸制小汽车。二姐转眼离开四年了。三周年时,妈妈一个人去了栖霞寺,请法师们为二姐念地藏经,这是妈妈请我帮预约的。妈妈说,趁我在,把该做的、该送的都做到送到,以后我不在了,估量你们就是记得也多半潦草。无论如何,以后凡是年节,你们记着只要烧纸就带点儿给她,每年清明记着带小征去看看她,给她看看儿子,她和人世就这点儿联系了,别断了。我点点头。想起小征告诉我他只报了本地的大专后,那个下午,我带他在弘毅茶馆里吃简餐,小征说,我想在地理距离上,和我妈妈靠近一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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