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南亩镇·鱼鲜村
南亩镇地处南雄市的东南部,距市区约三十公里。就我个人的趣味而言,我极愿意去鱼鲜村。南亩,鱼鲜,都是江南水乡的名字。进入古村之前,我们不能想象这里的山清水秀,鱼虾,荷藕,鹅鸭成群。当然,还有水边的女子。事实上,这确实是个鱼米之乡。看一看南亩镇管辖的十一个村的名字就知道了:樟屋、鱼鲜、南亩、官田、岭下、中寺、水塘、芙蓉、长洞、中岭、水尾。这些美丽的名字,实在让我无比的喜欢。后来,我在鱼鲜村,真的尝到了当地的许多鱼,鲤、鲢、鲫、鳝,甚至泥鳅都有。我本是个嗜鱼之徒,到了鱼鲜村这样的水草丰美之地,那可真是如鱼得水了。尽管我满目所见,皆为破败的断垣残壁,可是我的感觉,却在梦里水乡。
古镇还未开放,很多古迹遗址都残旧破败。我们在这里看不到焕然一新的建筑,满目都是凋零、破落、颓败、残缺、荒芜、坍塌、断垣残壁、杂草丛生,等等。实际上,对于那些修葺一新富丽堂皇的旧迹,我心里总是提不起兴趣,感觉很惋惜。我宁愿看这些原汁原味的旧迹,因为它们最真实,最接近历史,未经任何包装与修饰,在这样的地方,你就像与一个山村老人话旧,你抚摸每一块断砖碎瓦,都能触动历史的脉搏。
鱼鲜村王氏族谱记载:“德显,字道扬,孝宗乾道五年,由孝廉任广州教谕秩满归家,道经雄昌,遍览名山,见鱼溪山川秀美,遂卜室居焉,创先祖堂,贻谋燕翼是。德显公为鱼溪先祖堂之鼻祖矣。公生三子,长曰:寿昆,世居鱼溪;次曰:寿男,分居赤石;三曰:寿兴,迁居始邑之千家营……寿昆,字元吉,生子聪山,字明泰,为鱼溪老祖。”
由此可见,鱼鲜村是起源于南宋孝宗(赵昚)乾道五年(1169年),距今已有800多年的历史了。在村里的许多古建筑中,许多牌楼、石匾、石刻,十分精致,墙壁已经破败,可那些四字的石匾,却保存完好。尤以一块石匾特别引人注目,石匾上“古晋名家”四个阴刻大字,俊美异常。
村民皆王姓。民风以尊槐为荣,村中有许多与槐有关的堂匾,鱼鲜村古建筑在古朴恢宏之外,又有秀丽的女性笔迹,纤细的门楼,阴柔婉约的风格,令人仿若置身于古时女子闺房。相对崇尚含蓄与大气的中国古代建筑而言,较为罕见。
【四】界址镇·古村落
在南雄东部,浈江上游,聚集着唐宋时期南迁而来的中原人,他们当中有很多是仕宦之家。他们承传中原文化,使得岭南各地耕读之风蔚然而起。
这些南迁官宦,都是举家迁徙。所谓举家,则是指整个家族。亲属、管家、婢仆、工匠等。浈江上游是个极佳的休养生息所在。有几家大户看中了这里的山水,水源充足,土地肥沃,而且比较安全。他们带来了中原的先进文化与资金,在此开基创业,成为客家人的先躯。
在客家人的生活习俗中,宗族观是一个很重要的内容。修建祠堂,是家族生活中最重要的一件大事。所以,几乎村村都有祠堂。这其中,界址镇的祠堂尤为可观。已发现崇化村和赵屋村的祠堂,具有一定的规模。
其中,赵屋村的祠堂,散落在赵坑、叶坑、洋街等几个小村落。那些僻静的乡间,都隐藏着一些鲜为人知的古民宅与古祠堂。这些宗祠年深日久,只是许多祠堂已破旧不堪,匾联碑刻均已模糊。
在洋街祖祠、赵坑祠堂照壁、赵氏宗祠牌坊,我们都能看到古村落里栩栩如生的精美泥塑、砖雕、石刻。在赵屋的村落里,有一处名为桂轩的牌坊,仍然巍峨耸立于村落中央。断墙残壁中依稀可见那风蚀斑驳的人物、山水、花卉等图案,那苍劲挺秀的匾字。庭院顶端的“鲤鱼跃龙门”彩雕是这样,祠堂正门上方的“状元及第”的字匾也是这样。
当我走过满庭荒芜的杂草和破败的院落,我仍能感受到昔日的宁静与优雅的气息。甚至可以毫不费力地想到当年粉墙青瓦、鳞次栉比的民居,特别是精雕细镂、飞金重彩的牌坊与祠堂。这些偏居一隅的客家人,他们在那样寂寞的岁月里曾经感到过孤独吗?曾经有过郁郁寡欢与怏怏不乐吗?事实上,他们在这样如画的山村,生活并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枯燥。翻开那些发黄的宗谱,我们可以很频繁地看到他们对于生活的趣味,远比我们想象的要丰富。你可以在这里的任何族谱上看到一些景点。而且这些景点之丰富,也远远超出我们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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