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们得死，别死得像猪一般——

　　被追逐驱赶、被关进可耻的栅栏，

　　而疯狂的饿狗在我们周围嚎叫，

　　把我们可憎又可悲的命运嘲笑;

　　如果我们得死，啊，要死得崇高，

　　让我们宝贵的血不白白地流掉，

　　使我们对抗的妖魔也肃然起敬——

　　即使牺牲了，叫他们也不敢看轻。

　　弟兄们!我们得迎战共同的敌人!

　　众寡悬殊正显得出我们的英勇，

　　以致命一击还他们的无数打击!

　　面前是露天的坟场又有何关系?

　　我们虽然给逼在墙角，奄奄一息，

　　还是在反击凶残又懦怯的群敌!

　　黄杲炘译

　　①麦凯当初写这首名诗为的是纪念1919年的一次黑人暴

　　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英军被迫从法国的敦刻尔克作了

　　大撤退后，英国首相丘吉尔在向议会报告此事时引用了该

　　诗，使之有了新的意义。

　　哈莱姆的舞女

　　鼓掌的男子同年轻妓女们在笑，

　　在看半裸舞女的好身材儿摆动;

　　她的歌如同几支笛儿音韵缭绕——

　　像黑笛手们野餐时吹奏这笛声。

　　她优美沉着地一边歌唱一边舞，

　　几片轻纱松松地把她身子遮盖;

　　我看她像棵摇曳的得意棕榈树——

　　经历了暴风雨出落得更加可爱。

　　她颈项黝黑，披着乌亮的浓鬈发;

　　满脸酡颜、眼光肆无忌惮的青年

　　(甚至姑娘)把捧场的硬币抛向她，

　　那热切的盯视要把她身影吞咽;

　　但是，看着她那强颜微笑的脸庞，

　　我知道她的心不在那陌生地方。

　　黄杲炘译

　　选自《美国抒情诗选》，上海译文出版社(198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