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你语速快起来真的很像机关枪，突突突。”

　　“没办法脑子转太快了。”

　　“那天没来得及说，你头发留长点蛮酷的。”

　　“你这是在撩我?”

　　“这不是跟你学的?”

　　“我啥时候教过你?你这学习能力太强了!”

　　“你忘了吧，自习课你给我塞糖的事。那天我在讲台管纪律，原本大家都安安静静学习，你非得出去，还说什么‘看你管纪律这么辛苦，给你一颗糖’。我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趁没人注意塞嘴里了，结果讲台下面小绿就一脸‘我都懂’的笑，我当时牙就倒了。你就说你是不是故意坑我。”

　　“这不能算我坑你，我真心实意体恤你来着。那次体育课大家一起玩沙包的事怎么算?你喊我来玩，第一个给我砸出局。”

　　“那没办法，我注意力都在你身上，不砸你砸谁，你看我扔多准。”

　　“女人，你变了。”

　　“哈哈哈哈，我成长了。不早了，快睡觉吧，晚安。”

　　“好梦。”

　　16

　　这天夜里，熠晖做了一个梦。他梦见自己在一个城堡里藏着，很安全，但是外面有人敲门。他看不见外面的情况，但是他听见了蕴华的声音。

　　他就在门边，很纠结要不要开门。因为他不能确定开了门之后会发生什么。起初，蕴华一边敲门，一边说：“熠晖，我知道你在，外面很冷，能让我进去吗?我想和你一起。”他没开门，也没回应。过了一会儿，他听不到蕴华的声音了，只能听到敲门声了。这时，他开始怀疑敲门的人到底是不是蕴华。后来不知过了多久，连敲门声也听不到了，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于是，他开始怀疑门口是不是已经没有人了，当然，也有可能门外站满了人。

　　他获取到的信息太有限。在最后，他还是打开了一扇门，发现门外自始至终，只有蕴华一个人。她靠在另一扇门边，仿佛睡着了一样。他喊她的名字，然后她从梦中醒来。

　　醒来后，熠晖缓了很久。一个念头忽然涌上心头——会不会他和蕴华真的是最适合彼此的人呢?在意识到这个可能性的当下，他条件反射地要掐灭这个念头，但他越想掐灭，这个念头越无法忽视。如果有千分之一的可能，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他不敢往下想。

　　17

　　“熠晖，下个月我就要去杭州工作啦!到时候去找你玩!”

　　“你跳槽了?”

　　“没，还是原来的公司，只不过有一个去杭州的工作机会，我就去啦。”

　　“那你住哪儿?”

　　“还没想好，准备找找房屋租赁信息。”

　　“……我室友上周搬走了，你要搬来住吗?”

　　“好呀好呀，我太幸福了!”

　　18

　　蕴华到杭州那天正好是周六。熠晖难得不加班，就去车站接蕴华。

　　“你就一个箱子?”

　　“啊，其余的在路上呢。我机智吧!”

　　“行吧。我打个车。”

　　“不用了，这箱子不沉。我之前查了地图，是不是坐327路公交也可以到。”

　　“对。”

　　“哎，你快看，是不是车来了!”

　　“咱俩上次一起坐公交车还是高中那会儿吧。”

　　“是啊，都好久了。”

　　“杭州和花城很像啊，忽然有点想家了。话说，回花城的时候咱俩也可以一起哟!”

　　“今年能不能回去还说不好，看情况吧。”

　　“嘿嘿，没关系呀，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19

　　房子是南北向的，采光很好，阳台与客厅连在一起，尽头是落地窗。两室一厅，面积不大不小。客厅里的陈设很简单，没有太多个人的物品。这一切和蕴华想象的有点出入，不过应该是熠晖提前收拾过屋子了，想到这她忽然觉得熠晖好可爱。

　　“你笑什么?”

　　“谢谢你。”

　　“莫名其妙。”

　　“怎么没养点儿小动物什么的?”

　　“我猫毛过敏，你要是有这个想法趁早打消。”

　　“没有没有，我只是问问。那植物呢?”

　　“之前养过，总忘记浇水，后来就不养了。”